秦氏疑惑，“妾身没有将消息传出去，得了人之后，只唤了落花将人送回妹妹房里，连一个外人都不曾知晓此事，许是婉婉捉拿福贵时教百姓瞧见了，这才将事情传了出去，婉婉也是无心之失，她还只是个孩子。”

    慕远本是要给赵舒心一个台阶下的，谁知道秦氏思路清晰，倒是不好反咬她一口，于是又寻了新的借口，“你说婉婉捉了福贵，你也说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又为何能做出捉拿大人的事情来，好端端的，婉婉又怎么会知道福贵买药是为了毒害她，为何知道这药是舒心要的？”

    这些慕婉婉都没有同她解释，秦氏一时之间也不会回答，只是呆呆地瞧着自己的夫君一手扶着哭得凄凉的赵姨娘，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

    “说啊。”慕远的声音又冷了两分，原是个借口，可说出口之后自己反倒是疑惑了起来，秦氏的话里真有这样大的疏漏，看来舒心没有说谎。

    “这……”秦氏迟疑，脑海里还想着回去问问慕婉婉，“妾身不知。”

    下一刻一巴掌就刮了过来，秦氏猛地抬起头瞧着自己的夫君，只见他一脸怒容，“毒妇，无故生事造谣，编排出这样的故事来陷害舒心，还将事情传扬出去，若是此事教圣上知道了，还以为我有谋反之心，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圣上不要起疑心，否则我定教你这毒妇下地狱。”

    秦氏捂着自己挨打的脸，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分明……分明就是赵舒心寻毒要害她的女儿，她大度她宽容才放过了赵舒心一次，可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真相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慕远搂着还在哭泣的赵舒心，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另一手一甩长袖，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大厅，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秦氏。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余下秦氏一人，捂着发烫的脸颊，眼泪涌出眼眶，流入她的指缝，消失在手掌之中。

    躲在外头的慕婉婉将一切都看了个分明，可她却毫无办法，教慕远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王爷的帮忙自然是不行的，可唯一的人证已经教娘亲送回那毒妇身边，想来她自然也会安排药店和赵家统一口供，除了王府的人，已经没人能证明此事了。

    秦氏这一心软，根本就是将自己逼入死胡同。

    她倚着墙，瞧着娘亲痛苦的模样，觉得心如刀割，不觉之间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她又想起前世，那剑尖上滴落的鲜血，一滴一滴，狠狠砸进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