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个太医,怎么敢错漏这样的消息。
话才说完,沈清洲已经吹了个口哨,屋顶上的暗卫窜下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禀明道,“慕小姐被指咒杀慕老夫人,房里搜出了扎满银针,身上还带有慕老夫人名讳八字纸条的布娃娃,将军怒打小姐夫人,已经将小姐关押进了柴房,半天一夜了。”
“此事为何不早来报!”沈清洲语气不佳,瞥向暗卫身上的眼神都带着寒意。
“属下知罪。”暗卫即刻跪下,不敢多言。
沈清洲气急,却又无可奈何,他不过是一个王爷,纵使受尽皇帝宠爱,也不能私自插手臣子家事,即便有心想要调查真相,也实在是没有名头,以慕远那个诡猾的性子,哪怕是借着送礼上门当借口,也会被寻见破绽罢。
唯一的办法,只有进宫求皇兄了。
沈清洲闭了闭眼,最近皇兄越发关心他和慕婉婉的事情,没事就总爱调侃两句,如今若是真找了皇兄,怕是又得坐实自己心上人是慕婉婉的事情。
可不去救人……他总觉得心里更烦了些。
咬了咬牙,沈清洲下定决心,“自己去领三十棍。来人啊,更衣,本王要进宫见皇兄!”
……
沈谧被宝贝弟弟从龙床上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好容易听完了弟弟的解释,顿时什么瞌睡都散了个干净,嘴角勾了勾,又扯出一个揶揄的笑意来,“还说不是喜欢人家,这才被关了一夜,就这么心疼?”
“皇兄!”沈清洲无奈,“臣弟实在是没了法子才来求皇兄帮忙,不是皇兄想的那样,臣弟只是愧疚……不该因为一点小事就怀疑她,所以一直想着寻个机会赔罪,毕竟是将军的嫡长女,若是伤了彼此的情分倒是不美,到时候教将军起了异心……”
沈谧从龙床上站起来往外走,“你寻多少个借口我都不会相信的,认那么一句是你心上人又能怎么样,皇兄又不会嘲笑你。”
沈清洲取了披风跟了过去,看着沈谧站定在书桌前,上前给他披上披风,自己取了墨砚低着头开始磨墨。
“我说,你写。”沈谧却不去动笔,只是笑笑瞧着他,“镇国将军慕远,忠心为国劳苦功高,特赐慕远一家今日进宫陪宴。”
沈清洲猛地抬起头来。
沈谧解释道,“纵使是天子,也没有权利随意插手臣子家事,皇兄能为你做的就是替你将人放出来,也只能放这一晚上,之后怎么替她洗清罪名,就要靠你自己了。”
沈清洲握着手中墨砚的力道越来越小,在感觉到墨块就快从自己手中脱落的时候,及时将墨块置放在了砚台上,撩开衣袍就往地上跪,“臣弟多谢皇兄,皇兄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