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了旁的法子，只能安抚赵姨娘，“这事已经尘埃落定，恒儿也已经领了罚，便不要再提了，我只是担心，若是恒儿现在才开始叛逆，过几日可怎么入选。”

    “入选？”赵姨娘听到这词不免有些疑惑。

    “是啊。”慕远搂着她往塌边坐下，细细给她讲道，“溪王爷原先陪着念书的陪侍，就是礼部曹大人的公子，他得了重病前几日不幸殁了，圣上正琢磨着给王爷挑个新的陪侍，好陪着王爷一块念书，要知道这可是个美差，跟着溪王，将来进朝堂怎么也能谋个三品以上的官员，所以我打算着将恒儿送过去让圣上选。”

    “此话当真？”赵姨娘一听欣喜坏了，连忙一抹眼泪，“老爷可能保证恒儿必定入选？”

    “原本是能的。”慕远低头瞥了她一眼，笑着替她抹去眼角残存的泪，“可恒儿若是跟今日一样顽皮，到时候就算选上了，让王爷发觉他这么不懂事，怕是也会被遣送回家，你啊，明日去祠堂接了恒儿回来，定要好好教导他，不可让他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若是能入选，以后定能一世富贵。”

    赵姨娘哪里还记得什么冤不冤枉的事，一心欢欢喜喜地筹谋着如何能让慕恒入选，又美滋滋地想着将来，那可是王爷啊，若是恒儿能同王爷搭上关系，莫说以后他自个的前程好，且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将来要将芊芊嫁给王爷也好说啊，这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于是连忙伺候慕远睡下，自己赶忙去翻找慕恒的衣裳，打算挑件得体好看些的，过几日选陪侍好让慕恒穿上。

    秋冬看她这么欢喜，不由得多了句嘴，“姨娘怎的这么高兴，少爷可还在祠堂里跪着呢，姨娘也不再求求老爷。”

    赵姨娘满心欢喜，随口便回道，“跪着便跪着吧，也教恒儿长长记性，更稳重些好，来日他有大富大贵之日等着呢，今日跪一日算得了什么？”

    秋冬听了这话便不再做声，只是沉默着帮着她寻衣裳，心中思绪万千。

    她没有听见慕远说了什么，只觉得赵舒心似乎不是她们从小一块长大的赵舒心了，她变得太厉害了，连春夏都可以利用去顶罪，连自己的儿子无辜受罚也可以不管，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她在意，值得她用心的呢。

    怕是没有了罢。

    秋冬神色有些黯然，可赵姨娘却是高兴得很，挑出两件来比对了一下，又给秋冬看，“你说这两件哪件好看，我瞧着这边这件就不错，可是似乎素了些，也不知这样的衣裳能不能让圣上一眼就瞧中我们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