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稳住了心神,徐勉这才扭过头看去,见慕婉婉的眼神停留在矮墙之上,不免一惊,以为慕婉婉是瞧见了王府的暗卫。
暗卫只服从于大安的皇帝这是整个大安都知道的事情,而慕婉婉一向都知道他已经被圣上派去伺候王爷了,若是今日她再发觉他能借助暗卫的帮忙进将军府……不就暴露了王府里有暗卫的事情吗?
大冬天的,徐勉竟然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强定了定心神,徐勉决定试探她一下,“怎么今日想起接我来了,你有这么早起吗?”
“当然没有啊。”墙上的人早就没了身影,再看也看不出个什么来,慕婉婉干脆收回了眼神,转向徐勉,笑眯眯道,“许久不见师傅了,承蒙师傅不弃一直留书信药草悉心教导我,徒弟在这多谢师傅啦!”
相识这么久,慕婉婉可从来没这么客气过,倒是教徐勉很是吃惊,又觉得徒弟长大了一岁礼貌了许多,心中甚是欣慰,还不及回应什么,就听慕婉婉下一句接着道,“徒弟知道师傅最疼我了,所以今日有一事要求师傅帮忙!”
徐勉:“……”
果然,就知道没安好心,现在收回方才的欣慰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慕婉婉亮晶晶的小眼神还盯着他瞧,徐勉无奈,只得回话,“你且说来听听。”
“多谢师傅!”慕婉婉见有戏,兴冲冲地先道了谢,“方才那人昨夜曾帮过徒弟一个大忙,他自称是溪王府的人,可除了这个便什么也不肯说,徒弟便想着,既然同是溪王府的人,想来师傅也是认识的,这不一宿没睡就等着师傅来呢,果然师傅是认得他的,师傅,你可不可以让他教我武功啊!”
徐勉听她说了两句便心惊胆战,以为她发现了暗卫的身份,谁知慕婉婉最后一句话出来,直接让他呆愣在了原地,足足反应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所以你等了我一夜,只是因为想跟他习武?”
躲在墙那边的暗卫闻言默默从怀里摸出瓜子磕。
嗑瓜子的声音太过明显,墙这头的徐勉抽了抽嘴角,低声斥责慕婉婉,“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习武作甚,教将军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腿,再把你关柴房里头!”
慕婉婉扁扁嘴,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扯着徐勉的衣袖小小地晃动哀求着,“好师傅,求你了,我都听见了,那人肯定没走对不对,你们既然认识,你就让他教教我嘛。”
徐勉被她闹得头疼,试图将衣袖从她手里抽出来,低头却看到了慕婉婉手里翻开着的册子,于是手一拐,将册子抽了出来,略翻了翻,脸上便有了喜意,“不错,看来你很是用功,这册子做得也漂亮,怎么想起做本册子?”
有求于人,人家问起自然不好不答的,慕婉婉便老实回答道,“师傅的书信只有一份,那纸又薄,万一我不小心扯坏哪儿真是没地方再寻一份去,不似那日药草湿了可以再找师傅要,所以这不是抄录一份么,日日翻读,纵使坏了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