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长舞还想说什么，只是寻不出理由来。

    慕婉婉知道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叹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替我擦头发罢，早些歇着，等明日她再来，我自有话说。”

    屋顶上的暗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明日，慕婉婉是没瞧见慕芊芊那身手有多敏捷，哪里是个寻常的七岁孩童能完成的，怕是明日她就自有新的说法了，明日再问，跟放了她又有何异。

    无趣，还以为丢个纸条下去能看出好戏打发一下时间呢，这孩子怎么也不长点心眼，真是教人失望。

    次日慕芊芊再来，仍旧像往日一般摆出一副天真模样来，欢欢喜喜地同慕婉婉说着话，又给她看早晨慕老夫人才送的一根簪子，言语之间满是童真欢欣。

    慕婉婉盯着她，恨不得手撕了这个人扒下她的脸皮来瞧瞧到底是有多厚，怕是万里长城都不如她的脸皮厚罢，跟她那个整天净干些偷鸡摸狗事的母亲一样，做了坏事还能舔着脸上门来假扮亲热，真是让人恶心。

    她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还得拿了块糕点递给慕芊芊，故作不在意道，“昨儿我看的那本册子你可瞧见了？”

    “谢谢长姐。”慕芊芊接了过来，露出欢喜的神情来，小小地咬了一口，才含糊不清地回答了慕婉婉的话，“什么册子？”

    “你见过的。”慕婉婉见她装傻，心底火气更甚，“我时常翻看的那本册子，可还记得？”

    慕芊芊腮帮子鼓起，嚼了嚼口中的糕点，又歪着脑袋想了想，好一会才道，“倒是不曾见过长姐时常捧着册子，每次来长姐不都在绣花么——啊，我想起来了，先前同哥哥一块来的时候倒是见过长姐拿着一本册子，我还险些将茶水洒在上头呢，可是说的那个？”

    “是，正是那本。”慕婉婉见她不装了，便按捺着性子又问道，“昨儿它竟然不知所踪，你可瞧见了？若是瞧见了便不要贪玩，快快将东西取了还我。”

    慕芊芊一块糕点已经吃完，她又眼巴巴地盯着碟子里的那些，用力咽了口口水之后才摇摇头，回话道，“那日见过之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了，长姐若是丢了我叫丫鬟们帮着在府里头找找罢，是什么个值当东西，叫长姐这样挂心，若是外头的什么话本儿，我可以叫哥哥帮长姐捎一些回来，也不必总是挂心那一本。”

    看来这是打定主意咬死没做过偷盗一事了。

    慕婉婉握了握拳，略长的指甲陷入手心戳得她生疼。

    好，好极了，既然慕芊芊要装傻，那她陪着就是了。

    “不必了。”随手拿起绣架，慕婉婉做出不在意的模样，“丢了就丢了罢，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我不过随口一问，你若是没见着也无妨，桌上的糕点自己拿去吃罢，我且绣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