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芊芊是不需要他提醒的，在慕恒想到这些的同时，慕芊芊也已经想到了，可惜慕远是个一根筋的粗人，赵姨娘更是没有什么见识的深闺妇人，顶多有点小聪明，就算知道了这事，也不会多想，这不，慕远回了房间就同她说了这事，可惜赵姨娘目光短浅，只想到了慕婉婉又在打主意害自己的孩子。

    于是眼珠子一转，又憋了一肚子的坏话要说，“老爷，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怎么小姐成日里就看妾身不顺眼，如今倒好了，连芊芊都要诬陷，芊芊还是个孩子啊，她能懂什么，小姐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要算在她头上，指不定是小姐自己弄丢了册子呢，这怎么能怪芊芊。”

    她撒娇撒泼妇地让慕远有些腻烦，随口安抚了几句，“没有人说是芊芊的不是啊，婉婉也没有实际的证据不是吗，所以才收买了平安想问问是不是，若是婉婉有证据，那还不早就闹开了，就是没有才要私下这么做。”

    “那私下这么做也不行啊，这不还是怀疑我们芊芊吗？”赵姨娘不依他这话，仍想着替慕芊芊分辨，“这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呢，怎么就怀疑芊芊呢，怎么就不怀疑旁人呢，就是小姐对我们芊芊有偏见嘛。”

    慕远叹了口气，掰开她拽着自己的手，深感疲惫，“你怎么就知道婉婉没有怀疑旁人呢，或许她还私下怀疑了别人，收买了别人你也不知啊，好了好了，不要为了这件事闹腾了，总是婉婉没有针对芊芊，我也不会让她针对芊芊的，再说了，只要芊芊是清白的，婉婉也总不能凭冤枉了她不是么？”

    躲在门外的慕婉婉扶额，这两人今日说的话跟绕口令一样，让人听着就头疼，先前她还觉得她这渣爹是瞎了哪只眼睛才会看上赵姨娘这样的人，现在看他这么能应付赵姨娘的模样，这两人分明就是天生一对，真是糟蹋了娘亲一个好姑娘，还是早日让娘亲脱离这个苦海比较好。

    房里头赵姨娘还想说什么，慕远却先开了口，语气低沉似是有什么心事一般，“不过你说到婉婉，我倒是真觉得婉婉有些不对劲，从那日在花园里救了帆儿开始，婉婉就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赵姨娘分开的唇瓣上下碰了碰，不知道怎么接这突如其来的话题。

    好在慕远没顾得上她的反应，只是接着说道，“我怀疑是秦相的问题，这么些年秦相一直看我不顺眼，莫非，是他同婉婉说了什么，才让婉婉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提及外祖父，慕婉婉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板，仔细听着里头说话，赵姨娘主动去给慕远捏肩，顺着他的话题问下去，“老爷曾经说过秦相在朝堂上没少针对你，先前妾身还以为，是秦相想要勉励老爷，难道不是么？”

    慕远皱着眉摇头，“若是要勉励我，自然有其他的法子，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之前我遵父命迎娶了秦氏是不得已，这事一直瞒着他老人家没教他知道，那一年他对我倒是好，只是后来迎了你进门，我想也许是他知道了什么，这才开始有意针对我，这么些年了，我也忍够了。”

    慕婉婉的脑海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屋里头已经安静了下来，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如雷贯耳。

    屋里沉闷的男声发了狠，“我定要想个法子，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