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要找我？”慕婉婉又问，她想起了平安，平安收了银子，却将事情都告诉了慕芊芊知道了，连慕远都知道了，这篓子捅得可不小，不，不该说是捅娄子，平安本就是慕芊芊的丫鬟，她只是尽忠罢了。

    可她才跟了慕芊芊多久就这么尽忠，像秋冬这样的，她自己都说跟着赵姨娘都这么多年了，她又怎么可能突然背叛赵姨娘呢，慕婉婉不敢相信她，“你大可逃出这府里去，回你的家乡，再也不伺候她就是了，又何必让我庇佑你，难道你还想在她身边？”

    “小姐不知。”秋冬抹了把泪让自己狠下心，“奴最了解姨娘了，奴主动请辞也好，偷偷溜走也好，姨娘必定起疑心，她定会觉得奴是背叛了她所以要心虚走掉，奴只要出了这将军府，就一定不会有活命的机会，姨娘不会放过奴，所以只有她不在了，奴才能平安。”

    慕婉婉挑眉，“你要杀了她？”

    “不，奴不敢。”秋冬摇头，“奴只是希望小姐能做成您想做的事情，奴看得出来，小姐已经发觉姨娘不是好人，有心要将她赶出府里，奴愿意帮助小姐，将来姨娘出了将军府，再无老爷的庇佑，有些事情，她就不敢做了，奴也就安心了，也算……替春夏报仇了罢。”

    屋顶那人撇开视线，正好瞧见了蹲在自己身后一身黑衣的暗卫，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抬手就拍了人家一巴掌，手掌在冷风中刮过，无声地落到了暗卫的后脑勺上。

    暗卫受惊，瞪大了眼瞧过去。

    “说得很不错，可我为何要相信你？”慕婉婉俯下身，凑近秋冬的脸，压低了声音轻笑着问道，“你是赵姨娘的贴身丫鬟，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呢？”

    说完她便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瞧着秋冬，仿佛她面前跪着的人是个什么笑话一般，眼底布满了不屑。

    秋冬吸吸鼻子，从怀里掏出纸笔来，将看起来沾满墨水却硬生生冻干的笔尖在湿润的地上蹭了蹭，借着化开后的雪水打湿毛笔，又将那纸在腿上铺开，低头写着什么，好一阵子才丢开毛笔将纸举高递到慕婉婉面前。

    “赵姨娘要偷库房御赐之物”

    慕婉婉的瞳孔微张，惊讶道，“是你？”

    这字迹很是熟悉，当日在院门口捡到的纸条她至今都收着，甚至一度以为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王府侍卫写的，可这……这竟然是秋冬写的？

    屋顶上的暗卫又被拍了一巴掌，那人努努嘴，示意他去看纸上写着什么。

    秋冬脆生生应道，“是，奴知道这么突兀大小姐定然是不信的，只有实际行动才能让小姐相信奴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