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爷天还没亮就让臣女过来看猫，说您不是个好人您又要记仇，奉承您您又说臣女虚伪，王爷您真是难伺候呢。”慕婉婉愤愤指责，“您知道现在才几更天吗？”

    饶是被这么指责，沈清洲嘴角笑意仍旧不散，将手中白猫递给管家，悠悠闲闲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这才出声，“是啊，所以本王不是让你来看猫的。”

    茶杯放下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也散了个干净，再看向慕婉婉的时候，眼底染上几分认真，“你觉得慕恒此人如何？”

    “不怎么样。”刚受了刺激的慕婉婉脱口而出，旋即反应过来，沈清洲哪里是要让她看猫，分明是要估计逗弄她，逼得她火气上头，不管不顾地，话也就能说出口了。

    这是要问慕恒？好端端的，在这个时候问慕恒？

    “具体说说？”沈清洲果然是要问，只是并不解释原因，只是顺着她的话接着问下去。

    他却没想到慕婉婉已经反应了过来，这会子挑着冷笑反问他，“王爷要问慕恒做什么？他不是您的陪侍么，日日待在一块，应当比我更了解他才是。”

    “是啊，因为日日相处，所以很容易错过旁的什么。”沈清洲见她这般，心中暗叹慕婉婉果然聪慧，才被激得说了一句过来反应过来，怕是很难再问出来什么了，“倒是你，你同慕恒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怕是心中早有不满，有些事情，能从另一个角度去看。”

    “王爷是说臣女心存怨怼，所以估计说慕恒的不是？”本就因为没睡好被拉起来而烦躁的慕婉婉如今更觉愤愤，“王爷觉得臣女是那种人？”

    “退下罢。”沈清洲挥了挥手，王府的小厮丫鬟都散了个干净，他这才示意慕婉婉坐下，自己又从主位上坐直了身子往慕婉婉那边凑，“本王从未这么想过。”

    “可你就是这么说的。”这样的熟悉的距离，让慕婉婉想起他们初见那日，沈清洲也是这般凑近她面前，用那清冷的声音问她，说他要保住大安保住圣上，如今只不过是怀疑，她就这么看不得。

    她忽然有些慌了，沈清洲吐出的气息抚过她面颊，同他身上的气味一般很是好闻，让慕婉婉有几分神志不稳。

    “本王的府邸建造时由皇兄亲手绘制工造图，一式两份，一分存在皇宫、皇兄手里，一份在本王的书房里搁着。”沈清洲轻叹一声，并不坐回原位，只是维持着这样的距离，声线低沉，轻声道，“本王方才在外头，抓到了慕恒，他手里拿着一份誊抄下来的王府的工造图。”

    慕婉婉受惊，难道她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声响，竟是沈清洲在外头抓人？

    “那慕恒？”她急着追问。

    “你关心他？”狭长的眉眼眯了眯，沈清洲都没察觉出自己这话带了多少分不满。

    “不是。”慕婉婉摇头，“我恨不得他早死。”

    “本王放他回去了，没有证据说是他偷了图。”沈清洲言辞之间带着浓浓的郁恨，“可本王不信他的说辞。”

    “为什么！”放人可怎么行，这工造图她也曾听闻过，多少工匠心目中的圣品，那可是圣上亲自画的，更打造了王府这样尊贵的所在，如今慕恒竟然得了份誊抄的图，还不是做贼么，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把人给放了？

    “本王说了，没有证据。”沈清洲从桌上抽出那图来，图纸上细密的药粉显露着上头的痕迹，他的手指指向一处，“这是不属于本王或者皇兄，甚至是慕恒的痕迹。婉婉，告诉本王，慕恒此人，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