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听闻慕芊芊在王府里头闯祸,还是向外传递消息这样的大事,当即吓了一跳,原本在演武场练武的他甚至等不及佣人备水,自己跳进河中略洗了洗,换了衣裳便连忙赶完王府。
传递消息是死罪,何况还在王府之中,到处都是王爷的人,更是不知道哪里就是王爷的机密,若是慕芊芊不小心得了,亦或是把那些误以为不要紧的小细节传递了出来,在王爷看来,那可是混入王爷偷窃机密的大罪。
芊芊啊芊芊,这回你可是给爹爹惹下大祸了。
慕远赶来的路上愁得直皱眉,也不知到底是传递了什么消息,用慕芊芊还小不知事做借口能否解释过去。
“臣叩见王爷。”慕远得了通传,连忙阔步进前厅,入目便是慕婉婉坐在沈清洲下位,而慕芊芊跪在大厅中间的模样,他的视线落在慕婉婉身上片刻,诧异着跪下给沈清洲行礼。
“将军请起。”沈清洲调整了个舒适些的姿势坐着,这才叫了起,“今日请将军过来,是为了你这二女儿的事情。”
慕远这才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慕芊芊身上,起身站定在慕芊芊身旁,斟酌着该如何措辞,“不知小女是犯了什么过错,惹得王爷大怒?”
“凭空捏造无中生有传递消息心思歹毒。”沈清洲用看似云淡风轻的口吻慢慢悠悠地说着一连串的罪名,“再加上谋害长姐假扮无辜,这桩桩件件的,本王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慕远瞧不明白这位年轻王爷的心思,沈清洲有着同他年龄不相符的心机,他又不常同这位王爷接触,根本难以揣测他的心思,只知道群臣都说这位王爷深不可测,不是好惹的主儿,又是圣上唯一的亲弟弟,深得圣上疼爱,只怕自己说错一句话,都会教王爷给拉出去砍了。
他说的这一串罪名慕远倒是听懂了,就是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敢再问,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慕婉婉。
慕婉婉感受到亲爹的意思,却并不打算帮忙,笑话,王爷坐在此处,凡事自有王爷做主,又何必她来插手,白惹一身臊。
“爹爹,女儿没有……”倒是跪在地上的慕芊芊,哭出声来,轻声细语委委屈屈的,看起来很是娇弱,让人心疼。
慕婉婉不动作,慕远只得将视线转移到慕芊芊身上,他瞧着心疼,只是也不敢拉慕芊芊起来,只得故作严厉,半是询问半是斥责地问出声,“芊芊,你实话说,你究竟做了什么?”
“芊芊什么都没有做……”慕芊芊哭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是平安模仿女儿的字迹,然后写了一张诬陷长姐的纸条意图递出去,爹爹,女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女儿做的。”
“平安?”慕远皱眉,“好端端的,平安诬陷你长姐做什么?”
“好!”慕芊芊还未来得及说话,上座的沈清洲便已开了口抢白,“你亲爹都知道你的丫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慕芊芊脸色不变,执意要将这场戏演下去,“平安的心思,臣女却又如何能够知道,许是她嫉妒长姐,许是她贪慕虚荣,平安已经认罪,不曾拷打,不曾严训,是她心虚自己将一切承认的,王爷怎么非要怪在臣女头上?”
“芊芊,不许对王爷无礼!”慕远听了这话第一反应不是去纠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觉得自己女儿这样的口吻太呛人怕是会惹得王爷不快,连忙斥责。
他哪里知道,慕芊芊此刻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嫁入王府了,既然不需要给沈清洲留下好印象,自然也不需要再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