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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胥扬起了眉。
“我一听说镇上的田七和血竭被搜罗一空,就知道肯定是你干的。因为田七血竭是解碧火流所必需的配药,而且需要的数量极多。然而,它也是胭脂妒的解药成分之一,因此你很成功地把迦洛、随歌引向了误区,使我的身份更加安全。”
“于是你就想到将错就错陷害我,当天晚上你偷偷跟着随歌对他下了毒手,然后又飞快赶回客栈,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谁知道迦洛从京城回来后竟然告诉你们说他救回了随歌,于是你连夜改装,故意穿上黑衣服去行刺随歌,这样即使事情败露了,也可以推到黑衣人身上。是不是?”
“如我所料,迦洛以为杀手真的是你,于是布局诱你前来。不过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毕竟你不是真正的凶手,没有必要因为钱三小姐垂青我的这个消息偷偷摸摸地来找我。”
“可即使这样,你还是在茶里放了陌叶水香和索心草。”
“没有办法,小变故太多,我不能再有任何错失。”
卞胥垂下头,过了好一会才道:“那你可知为什么我真的会去找你?”
“本来很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我想我知道了。”柳舒眉一笑,“你喜欢钱宝儿,是吗?”
卞胥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柳舒眉略感惊讶,继而他就看见卞胥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当他站直身子时,所有的痛苦、呻吟、苍白、颤悸通通消失,那眉目清灵,唇色艳丽,仿若不在人间。
“你!”柳舒眉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之色,“难道我又受了你的欺骗?”
“上次骗你,是为了自保;这次,是为了获知真相。”卞婿向后退了几步,冷冷道,“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
背上传来被凝视的目光,那感觉如此熟悉,柳舒眉的手一颤,整个人如被冻结,汗水就那样自额头迸出,心中凉凉。
他闭起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睁开来,沉声道:“我想知道我的破绽在哪里。”
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迦洛静静地站在夜色里,带着比以往更浓郁的沧桑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