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很忙。
原来很忙，从来都只是一个拒绝她的借口。
“小凰儿，我去找他！”
姬无双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相携的两人，一下怒从心起。
“算了。”
云倾凰却忽然变得冷静，扯住了旁边人的衣袖，平静的摇摇头。
“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姬无双几乎是不敢置信的反问，云倾凰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非常赤裸的惊讶和藏的很深的失望。
失望……
这种目光，她好像在很多人身上看过，她的爹爹，娘亲，云和……
原来，和慕言之在一起，真的很让人失望。
她突然就想通了。
“怎么可能，只是一直都是我缠着他，”姬无双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但根本藏不住心里的期待。
“所以，离开的时候，就体面一点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脸色都没什么变化，还是在笑，笑得很浅，但眼里却落得很深。
从第一眼见到慕言之，她就喜欢他，当时身边的人，明明也多鼓励，甚至会为她提供无数的便利。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们开始劝她，开始阻挠她，开始变得失望。
其实不需要什么理由，就只有一句话，慕言之不够好，配不上她云倾凰。
她早该知道的。
姬无双虽然知道她大概率会这样，但真正得到答案的那一刻，喜悦还是悄悄的蹦了出来。
他控制不了自己上扬的嘴角，把娇小的少女搂入怀中，故作平静的说了一句，“小凰儿，带你去吃好的。”
他大概是太高兴了，连语气都有些上扬。
慕言之似有所感，也扭头朝他们看了过来。
明明相聚着那么多行人，他的目光还是落到云倾凰身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慕言之想，等会儿找机会去跟她解释，她一定可以理解的。
他倒是想让这两个人避开，故意带着那个女子往别的方向走，但那个女子也像是有所察觉，故意朝着云倾凰走过去了。
“这是云小姐吧？这位是？”
那女子故作不解，随即，又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露出了明白的目光，“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追着言之跑呢。”
“言之总是跟我抱怨，不过现在倒是好了，言之也该清净些了。”
慕言之就站在她的身边，他给了云倾凰一个有些抱歉的眼神，但是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宰相的女儿，他要拉拢宰相，就必然越不过这个娇宠的女儿。
可他好像忘记了，云倾凰从来不是什么平凡老百姓，她身后，有一整个倾云山庄。
姬无双第一个就忍不了，云倾凰从来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他们都没舍得说句什么重话，但云倾凰拦住了他。
“原来九皇子闲我烦，早说就好，本小姐也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我倾云山庄再怎么有钱，也从来不养白眼狼。”
她这话，几乎是与慕言之彻底的撕破了脸。
慕言之能走到现在，倾云山庄的支持功不可没，不过他倒也没有要过什么，所以才这样理所当然的忘记。
“倾凰！”
慕言之皱了眉，他从来没见过云倾凰这样说话的样子。
字字珠玑。
那女子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也有些镇住，随即有些喜悦。
她爹爹早就要慕言之娶她了，只是慕言之一直没有给个准话，现在机会可不是来了。
“慕言之，我忍你很久了。”
看到云倾凰决裂的态度，姬无双一下子放下了心，面对慕言之这副样子，他做了自己早就想做的事。
“啊！”
宰相女儿一脸惊悚的看着被一拳打到地上的慕言之，赶紧跑过去扶。
“咳咳……”
慕言之根本就没注意到，一下子被打了个正着，这一拳打得很重，他的脸迅速的有了一大片青紫。
“你居然敢打当朝九皇子！简直是刁民！”
那女子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怪她，姬无双对慕言之这个人厌恶得简直不可言说，就算风越举行什么宴会，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也从来不来，一般都是让他的亲弟弟代劳。
所以这里的人不认识他，也不奇怪。
云倾凰不高兴了，直接把还要说话的姬无双扯到了自己身后，然后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逐渐聚拢的人群。
“当朝九皇子？这是要与北境太子宣战吗？”
云倾凰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围观群众一下子被吓退，这种大人物之间的事情，不是小老百姓能够参与的。
“北境太子？”
那女子一下慌了神，她不认为有人敢在这种方面说谎，北境皇室最为护短，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冒充。
慕言之对她点了点头，只是眼里有很深的不甘。
“倾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言之站起来，抹去了唇边的血痕。
他之于云倾凰，从来都是天边的白玉，可现在，也只是一块摔在地上的破烂。
“九皇子什么意思关本小姐什么事，”云倾凰握了握后面人的手心，然后继续开嘲讽，“下次九皇子说清楚，神的本小姐好心办了坏事。”
“倾云山庄实在是配不上九皇子的大驾，本小姐也不强行做那个恶人。”
这几乎是把逐客令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慕言之看着她，只觉得陌生。
而另一边，被护在身后的姬无双心理简直要开出花来，也不想上去与他们争辩了，就安心的呆在后面，看着那只小凤凰噼里啪啦的开火。
找过来的云和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听身边的人说云倾凰情绪不太对，怕她多想，结果还能看到这样一场好戏。
站在身边的景亦都惊讶了。
他对云倾凰他们的了解不多，但是之前见到她的时候，对慕言之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结果这下直接彻底翻了。
“啪啪啪……”
最后还是云和的鼓掌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云倾凰一见到云和就连自己要说什么都不记得了，直接扑了上去。
云和还是大病初愈的身子，她也不敢扑的太狠，感受到熟悉的温度，云倾凰差点要哭出来了。
“你这丫头，刚才还说得起劲，现在怎么就要哭啦。”
她的声音还透着虚弱，但面对云倾凰，总是有些特有的温柔。
她说，“做的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