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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阳光穿过摆柳丛密的枝条,在地上投出一片斑驳的影子。淮河水在坡下缓缓的流淌,映射着刺目的白光。夏蝉懒洋洋的爬在树上,有气无力的嘶鸣,三长两短,搅的人心烦意乱。
黄老大躺在树阴下的一张藤椅上,拼命摇着扇子,嘴里咒骂着没有一丝风的鬼天气。他朝坡下那似乎都流不动的水流扫了一眼,恨不得能下去游个痛快。
“嘿,老啦——想当年……”这是他的口头禅了,眼下是在对这河水发着感慨,回忆自己年轻时候搏浪戏水的英姿。
“哟,黄头儿,想当年又怎么的?”一个小伙子也摇着扇子出来了。毕竟是年轻人,不像黄老大还穿了个小褂,他赤着上身,汗珠顺着身子直淌。
黄老大扫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小子倒是凉快,要是来了传驿的,你就光着膀子接人家?”
“喝,黄头儿又吓唬我呢。”那青年嘿嘿一笑,道:“看看这日头!谁在这时候来?”
“也不一定,想当年……”黄老大眯起了眼睛,回忆着长乐驿的风光。
“哈……”那青年正要笑他什么,突然看见官道上远远的腾起了烟尘,不由得瞪眼看着,下面的话一时没有了。
“唔?”黄老大蹭的站了起来,望着烟尘惊道:“有传驿来了!怎么这样的快法?”
黄老大在长乐驿作驿长,一呆就是二十年。每天就是看着传驿之人来来去去,一对招子早就练得毒了,光看马后腾起的尘土就知道来了几人几骑,跑得快慢,这份本事足以和拦路的响马有的一比。如今这匹在尘烟中渐渐出现的快马实在超出了一般的速度,不由得令他心头一颤。
“别备饭菜了,准备马,再舀一碗水来,怕是人家来了就走!”
年轻人答应着去办了,心里却十分疑惑,在他印象里,哪个传驿的不是吃喝一顿才离开?况且这日头毒的能死人,会有什么事情这样急的?
一声长嘶,骑士已经在长乐坡上勒住了马,浑黄的尘土扑了黄老大一身,带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燥热。
黄老大毫不在意,掸掸身上的土,递过一碗白水问道:“怎么着?三百里驰驿?”
那人三十来岁,精壮骠悍。一身戎服被汗水打透,沾满了黄土,已然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接过水,很有经验的调匀了气息,用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并没有立刻喝下去。
“五百里飞驿!”那人歇了片刻,才说出这句话来,碗中的水也一饮而尽。
黄老大身子一颤,试探的问道:“加急军务?”
那人扔下了碗,扯过青年牵来的马,翻身跃了上去。“袁术打过来了!正在紧攻汝南!”话音仍在,骑士已然化作一阵滚滚的烟尘,驰向七里之外的通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