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com)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org)
之后的时间我简直是如坐针毡, 身边的人存在感太强,导致我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这几局打得宛若一个智障。没人说话, 整个客厅里只有游戏音效回响, 这就让场面更加的尴尬。时间过去了许久,滚烫水面上升腾的热气渐渐消失不见, 我难受的要死,心想廖池真沉得住气, 现在这种氛围还能心平气和地打游戏也真是厉害, 悄咪咪地瞅了他几眼后,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房子里感觉到尴尬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廖池快该去睡了。
再坚持一下, 林绪清。我对自己说:黎明近在眼前胜利就在前方,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填饱肚子。
没过多久,廖池如预期一般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略带倦意地说道:“该睡觉了。”
他衬衫稍微有点短, 伸胳膊的时候会露出腰际一小片光滑的皮肤。听见这话我像是屁.股上安了弹簧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慌忙告辞:“那我就先走了!”
“不留下来吃顿饭吗?”廖池抬起眼,捋着半干的头发, 调笑道:“你可以在这儿待着等我睡着,外面这么冷,哪有我家里舒服。”
“不了不了,我回家我回家。”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扎出来翅膀飞离这里, 程程的那通电话给了我绝佳的理由:“我室友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人家有女朋友陪,你去凑什么热闹,别到时候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廖池的回答给了我会心一击,“听话,留这里,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到我做梦的时候再来吃东西。”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计算了一下现在回去撞见程程和女朋友亲热的几率,我可以预见自己被塞一嘴狗粮再被两人同时嫌弃的悲惨下场,只得咬牙妥协道:“好……”
“在朋友家里住一夜不是很平常的事嘛,你在紧张什么。”这句话轻飘飘地钻进我耳朵里,我额角一痛,内心咆哮道:在朋友家留宿的确是没什么,可问题是你想上我啊!你看我可爱,想.日啊!
廖池指了指书房:“你可以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就睡。”
他这话说的像是迫不及待要为我准备晚餐一样,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得沉默地点点头,走进廖池的书房。
之前来过太多次,廖池家里都被我摸透了,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书房里的床有刻意收拾过,时间大概是在昨晚我对他坦诚之后。我右眼皮跳了一下,不晓得是灾还是财,只知道我怕是被某只就在隔壁的老狐狸给上了套。
我决定作出反抗。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我从书架上抽出昨天没看完的书,翻到先前看到的位置继续读起来,发誓就算是坐在这里熬一夜,也绝不会碰那张为我刻意准备的床。
从廖池卧室传来关灯的声音,紧接着是翻身的声响,我敛了心思专心看书,从十点半到将近两点,食物的香气都没有出现,我从最开始的坐在椅子上到蹲在椅子上,再到靠在墙角间,到最后歪倒在床上,换过数个姿势都没能等来期待已久的晚餐,终于在一片昏昏沉沉之中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有千斤重的眼皮,把书盖在脸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廖池叫醒的。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廖池距离我不过二十公分的俊脸。
“……”
“早啊。”他蹲在床前,胳膊搭在床沿,下巴搁在胳膊上,歪着头问我:“你睡姿这么差的吗?”
说着,他眼神飘向我两腿之间,在那里停顿了几秒:“年轻真好啊。”
嗯?
我后背用力,微微抬起头,想知道廖池为什么这么说。只见自己一条腿搭在床外,脚踩地板,一条腿蜷着把被子压在上面,正整个人横在床上。衬衫在睡梦中被我搓到了胸口,露出我的整个腹部和内裤的边缘,被廖池盯着的部位撑起了小帐篷。
轰的一声一颗核弹在我脑子里陡然爆炸,我脸上一阵发烫,慌忙屈起两只腿掩盖住血气方刚的证据,同时抬腰把衣服拉下去,伸手抓了把头发,在脑袋下面发现了被我当成枕头枕的书。
原本摆放整齐的枕头现在孤零零地躺在床脚,形状诡异,控诉着我昨晚无意识下作出的残暴行径,我脱力般脑袋重重砸在柔软的床铺中,开始思考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来挽回我已经崩坏的形象。
其实,晨.勃被别的男人看见根本就没什么,毕竟是正常生理现象,可问题是,他是廖池。
一个经过我精密推测后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喜欢我的男人。
廖池见我这般反应觉得十分有趣,眼睛笑得弯起来竟有几分俏皮的意味:“你这个样子,以后找了对象,人家真的敢和你一起睡吗?”
……别说了别说了,我生无可恋地捂住脸,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他笑着站起来,没再刺激我,走出书房:“赶紧起来了,今天上班要是迟到了,我是要罚你的。”
我一个翻身起来,迅速把被我作成一团糟的床收拾整齐,把东西规整到原来位置之后,我扒着门框向客厅看了看,廖池正背对着我所处方向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朝他喊道:“廖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谢谢您的款待!”
然后我变成本体,迅速从窗户里飞出去,只听廖池在身后喊道:“都说过私下里要喊我名字了,还有,下次记得走正门!”
我在空中飘得飞快试图让狂风浇熄我熊熊燃烧的羞耻之心,觉得自己这个月的脸大概都在昨天和今天给丢光了。
一路狂奔回家里,程程还没起,他房里开着灯,我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发现他床跟前除了男士拖鞋之外还有一双漂亮的高跟鞋。
我默默缩回了脑袋,怀揣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去卫生间洗漱。拾掇完毕后,我回到自己房间,把趴在我枕头上睡得正香的一格戳醒,一脸严肃地对它道:“一格,我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我。”
一格茫然地啊了一声。
“没事,你继续睡,我去上班。”我把身上皱皱巴巴的休闲服脱下来,换上工作穿的西装,拿了钥匙和钱包,滚出家门去吃早饭。
非常巧合的是,我在公司门口碰到了才分别不久的廖池,这人非常淡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再次对我打招呼:“早上好啊。”
“早。”我回忆起一个小时前在他家发生的惨案,脸上有点烧,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来挽回我的颜面,便凑近了暗搓搓地问道:“廖总,你昨儿晚上没做梦吗?”
廖池无奈笑笑,抬手揉了揉额角,回道:“我失眠,一夜没睡着。”
“啊?”我仔细一看,发现他黑眼圈果真是加重了,皱起眉头:“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不是,我这是老毛病。”说着我们走上电梯,廖池按下十七层的按钮,“没让你吃上饭,真是对不住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明明是你的休息更重要。”我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发现也没什么非得要廖池才能处理的事,劝道:“今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回去休息,公司交给我和楚菁菁就好。”
“好。”没有想象中的推辞,廖池直接应允,“那我在办公室里睡一会儿。”
廖池办公室里有一扇隐秘的门,连接着一间休息室,那是廖池外公设计的,以备不时之需,事实证明老爷子的先见之明为他有着严重睡眠问题的外孙提供了不小的方便。
快要到国庆假期了,公司里的事也不多,我在办公室里摸了会儿鱼,打开浏览器漫无目的地瞎看,一条消息框从屏幕右下角弹了出来,加粗加大的标题十分夺人眼球:
【青年出租屋内自残28刀,死前用血画出奇怪花纹】
我心念一动,移动鼠标,点了进去。
新闻正文就只有几段话,一个屏幕都能全部装下,我托着下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读下第一个字,眼神从左上几番回折后移动到右下,却是缓缓皱起眉。新闻的内容和标题保持了惊人的一致,在现如今标题党盛行的时代算得上是一股清流,说的是一名二十七岁的男性青年在出租屋里捅了自己二十八刀取血,尔后蘸着血在地板上画了个圆形轮廓的诡异图案。几天后找他来讨房租的房东前来隐约闻到有腐臭的味道于是报.警,警.察打开房门,发现了死去多日的死者。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死因为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在临死之前,死者并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一切证据都表明着他是在安静等待着死亡。
文字后是几张现场拍摄的照片,没有打码,我点开放大到全屏,只见死者跪倒在地上,脊背弯成一道弓,头无力垂着,像是正在打瞌睡一般。他皮肤上出现尸斑,有腐烂的迹象,左手边是一把满是干涸血迹的水果刀,右手边是一个不大的塑料桶,里面乘着小半桶暗红的血。死者沾满鲜血的右手食指点在地上,作为一道血痕的终结之处。
他身下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填充着圆形内部,绘成奇异花纹,图案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剩下的部分因为作画者的死亡而被迫终结,徒留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空白。
那图案看起来有些眼熟,我把照片不断放大,直到整个屏幕上都是血色纹路,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和死者身体遮挡了一部分,我并不能看见图案的全貌,所以辨认得十分困难。
我隐约觉得那是一种阵法,无奈我阵法学的不精,判断不了,只能先把图片保留下来。
网页的最后是死者生前的照片,照片上的青年面相奇特,右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他冲镜头笑得灿烂,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自杀的那种人。
视线在那道疤痕上停留了几秒,我点击右上角,关闭了网页。
这座城市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生死戏码,我并没有那么多空余的精力,去过分关注一位和我毫无关系的死者。
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其他新闻,一个画面突然闪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炎炎烈日下,带着灰色兜帽的青年被我按在滚烫的地面上,闪着寒光的利刃掉在手边,四周是前来围观和帮忙的同事,我把他拉起来,反扣着他胳膊,压着他走向服务站搭建的凉棚。
“救救我,它来了,我看见了它,它想让我死!”
……它是谁?
“我不能说!它会杀死我的!”
青年惊恐到扭曲的面容和照片里的人影重合,记忆霎时间变得无比清晰,我闭了闭眼睛,认出了他就是服务站里抢劫楚菁菁的劫匪。
那么……是魇杀死了他吗?
我立刻翻起历史记录,在一串网页名称中找到方才那条新闻,点了进去。
屏幕上出现跳转页面,几秒种后,一行字蹦了出来:
您所访问的页面已不存在。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随后关上浏览器,点开“我的电脑”,开始翻找之前保存的那张照片。
虽说只保存了众多照片中的一张,但聊胜于无,我把照片发给顾川,尔后趴在屏幕上,重新仔仔细细地观察其中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想要压下这条新闻,要不然它不会这么快就消失。
那么……到底是哪里我没有注意到呢?
死者身上的伤口全都避开了致命的位置,为了取血方便他脱去了上衣,身子正面全是模糊的血肉,但出奇的是,那些本应该肆意流淌的血液一丁点都没有污染到地上的图案,而这张照片上,没有任何能让他擦拭鲜血的东西。
在他死亡的时候,房间里一定还有其他人,那个人协助他取血,帮助他绘出地上的图案,只是不知道为何,在死者死后那人没有继续完成图案,而是选择了离开。
我盯着照片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什么所以然来,便关上图片,等待着顾川回复。我估摸了一下上班摸鱼被老板发现的几率,发觉那几近于零,于是从抽屉里拿出耳机,插.在电脑上,从文件夹里找出事先下载好的电影。
深夜,影片中的女主侧身躺在床上睡觉,突然听见衣橱里有奇怪声响,寂静夜晚中那响声接连不断,且愈来愈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了疯地挣扎想要冲出束缚。她皱起眉头,动作轻微缓慢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起床,踮着脚走到紧闭的衣橱前,就要伸手开门。我沉浸在恐怖片的氛围中,猜测那衣橱里到底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并做好女主接下来失声尖叫的准备,以免被高能吓到。这时,食物甜腻的香气悄然飘来,我握着鼠标的手一顿,抽了抽鼻子。
耳边是如期而至的猛烈尖叫,可我却没注意是什么东西把女主吓成了这样,被食物香气勾起的饥饿感汹涌而来,让我的胃发出一阵猛烈的抽搐。其实我早饭吃了不少,胃里并不空虚,但人类的身体和本体在这方面的感觉并不相通,这就让我胃部的感觉更加奇怪。
抬头瞟了眼办公室里的监控摄像头,对面墙角的小巧仪器正闪烁着红色光点,我按下笔记本的休眠键,看屏幕缓缓暗下去,并没有把它合上,直接起身出门,去了卫生间。
信步走进最里面的隔间,我关上门,但没有反锁,下一秒变成本体,从隔间里飘出来,从浑然不觉的同事身旁经过,奔着廖池所在的方向一路飞去。
噩梦的香气在此时徒然浓重,空气香甜得似乎都能流淌出糖分来,我穿过廖池办公室里那道隐蔽的门,进入休息室。休息室面积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橱柜桌子都用,还单独开辟了一块空间作为浴室,用毛玻璃围着。
休息室的窗户半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掀起深色的窗帘,略微冲淡了房间里浓郁的噩梦气息,也将它带去很远。廖池的西装外套搭在椅子背上,他穿着衬衫和西裤侧身躺着,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他噩梦中整个拉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只留了一个角搭在腰侧,因为他蜷着身子的缘故,衬衫背后被绷得很紧,下摆从腰带中抽了出来,露出一小块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