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收拢牛羊马匹之类的！”

    “告诉金正星，不要见人就杀，只杀拿起武器的！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拿起武器的统统该死！”

    他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执行。

    下一个营地，王山终于听到了哭声。

    顺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王山一行人走向营地深处。在一片空旷的地方，遍布着尸骸，有大约六百余名女人和孩童尚且苟活着。

    她们有的一脸死灰地瘫坐在地，迸射着憎恨到绝望的目光，而有的搂着亲人的尸骸失声痛哭。

    在草原，没有了男人，他们活不下去。

    但是一想到幽州各地的惨状，王山不知道可怜谁。

    一抖缰绳，王山目不旁观沿途的遍地尸骸，驾驭着战马继续前行。

    不久后，王山又遇到了一个被屠杀的部落。从部落的规模来看，人口应该达到了万人。

    一般万人部落，可战之士都达到了三千左右。因为草原人都是全民皆兵，废人都会受到排挤。

    但是，金正星能够干净利落地屠杀整个部落，说明这个部落的男人肯定参加了掠夺幽州的战争。

    这些人死不足惜。

    程昱对金正星肆无忌惮的屠杀深以为然，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对外战争本来就是这么残酷，他更吃惊的是，这支军队不可思议的行军速度。

    他们行军速度可是一点不慢，却依旧追不上金正星。这家伙，还真是适合这份工作。

    “天色不早了，主公该追回金将军安营扎寨了。”程昱建议道。

    王山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黑灯瞎火地在草原上瞎晃，很容易遇到不友好的草原人。

    斥候没有寻找适合宿营的地点，只好在空旷的旷野宿营。

    天色渐晚，营地篝火的亮光传出数十里地。

    金正星这时候也回来了，带着近十万头牛羊，以及一千被掳掠的汉人。

    这些人衣衫褴褛，眼神空洞，负责驱赶牛羊，其中不乏十几岁的儿童，看得出来，他们的日子过得比汉家仆人凄惨多了。

    “主公，咱回来了！”金正星大笑道。

    金正星此时汉语已颇为熟练。

    “多做事，少杀戮！”王山叮嘱道。

    “咱明白，一看到那些家伙，手中的刀子不知为何快了一些。”金正星道，神情严肃。

    反正那些家伙死有余辜，王山也没有追究之意，只是叮嘱金正星不要忘了本心。

    今夜杀羊。

    几乎每个人都吃撑了，也包括王山。

    “我猛然想起一桩大事，心中甚感不安，今夜就麻烦二位了。”王山道。

    “何事如此急切，使主公甚感不安？”程昱从刘可脸上察觉出此事非同小可，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我军虽勇，但是草原人也不至于不堪一击。他们能征善战，尤其善于长途奔袭，连续作战。袭营就在今夜，不得不防。”王山忧虑道。

    金正星和程昱听了这番话，不由得一怔，异口同声道：“主公（的意思是……”

    “今夜仲德率三千人马埋伏于此地。”刘可指着几案上的沙盘道，那里是一处低凹的断峡，河流冲击而成，后来河流改道，遂形成的这处峡谷。

    但是峡谷低矮，容纳不了一万人，否则将是宿营的最佳之地。

    “此事干系重大，属下定当竭力。”程昱沉声道。

    “还有，那些汉人不可全信，派人盯着他们。”王山道平心静气地道，但是却毋庸置疑。

    程昱本来还想为他们说几句好话，此刻也打消了念头。

    入夜，那些人汉人果然暴动，但是几乎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就被制止了。

    王山命令将那些暴动的人统统斩杀，这些人奴性已深，已经不配为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