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栖皱了皱眉,书房这种藏有无数机密的地方,不适合他这个一心想要当咸鱼的人去。
“陛下可有说是何事?”
陆云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问他。
老太监:“陛下并未跟咱家说,只说让将军过去。”
看到这一趟是必须要走的了!
陆云栖走前吩咐孙一派:“你将桌上的菜收拾一下吧。”也不知道今晚他还能不能回来了。
书房自然也曾是老皇帝的书房,陆云栖穿过来后作为镇国将军也来过几次,但这次里面等着他的人,是江独岸。
绕过一张雕龙画凤的屏风,陆云栖低着脑袋走到了里面。悄悄抬眼瞥了一眼,却没有在桌案上看到江独岸的人影。
不等他的视线往旁边扫去,江独岸冷森森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来了?”
声音配上江独岸每次晚上出场周围都暗沉一片的环境,顿时让陆云栖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陆云栖硬着头皮,稳着嗓音开口:“参见陛下。”
江独岸话语干脆利落,直接跟他说道:“这些虚礼就不用了,过来磨墨!”
陆云栖这才朝他看去,难怪刚刚一进门没看到他,原来江独岸在墙边的的小桌子旁坐着,厚厚的文书堆满了半边,江独岸低头时足以将他的身影隐藏。
“遵命。”
江独岸很忙,哪怕是跟陆云栖说话都没抬头看一眼,所以错过了他眼中自认“精彩”的神色。
陆云栖走到了小桌旁,俯着身握着墨开始缓缓磨,但这个姿势着实不太舒服,他才弯腰没多久,脖子就僵硬了,手臂也酸了。
江独岸将手上阅好的一份奏折放在身侧,抽空看了他一眼,“跪下吧。”
江独岸的本意是,跪着磨墨不至于这般辛苦,但长时间没说话的嗓子干哑,再加上他的惯常的冰冷语气,让陆云栖听来便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了。
这次陆云栖却没有第一次那样轻易跪下了,而是弓着身子没有动弹。
身子的影子倒映在江独岸新拿起的奏折上,江独岸望着影子皱了皱眉,“爱卿不愿?”
冰冷的声音多了一丝温度,却更添嘲讽的意味。
陆云栖欲哭无泪,“微臣冤枉,微臣不是不愿……”
江独岸似乎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常,放下奏折看向他,“爱卿怎么了?”薄凉的语气难得让陆云栖听出了关心的意味来。
“微臣的腰……好像闪了?”
陆云栖听了江独岸的命令之后并不想跪下,不过他可以蹲下,可是还没等他直起腰来,他就发现自己的腰直不起来了,麻木的感觉逐渐转变成疼痛,陆云栖痛苦地皱起了眉。
江独岸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内心微微有些担心,却又觉得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于是强行压下,“爱卿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陆云栖扶着腰不想跟这个狗皇帝说话!
“爱卿如此惺惺作态,是想要朕的垂怜?”
“微臣没有。”陆云栖揉着腰间的肉肉,好一阵才缓过来。
江独岸见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少了几分,心头一松,语气却寒了寒:“既然不想,那便跪下。”
陆云栖捏紧袖子,迟早有一天他的拳头要招呼到这狗皇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