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来。”谢执替季微星理了理靠枕,耐心地嘱咐道,“你先躺会吧。”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同桌会这么病恹恹的。
照顾他的时候,就像是收留了一只可怜巴巴的、无家可归的犬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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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再次关上后。季微星侧躺到床上,重新缩回被褥里,手还在朝腹部按着,甚至将双手都捣进去,小银牙也咬起来。
要命,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胃现在会这么脆弱,跟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着一样。
想起手机的事,他赶忙又将已经滑到床肚里的手机捡起来。
目光扫了一眼屏幕。
他这才发现手机通话依然亮着……
亮着……
他侧耳对上听筒,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对面,妈妈磕磕巴巴道:“啊……那个……”
季微星:“……”完了。
听到妈妈的声音时,他绝望地捂了捂脸,努力回想着自己刚才都干嘛了。
妈妈满脸好奇地问:“你真咬他嘴巴了?”
季微星虎躯一震:“妈……”
妈妈语带笑意:“星星你们早点睡吧。”
季微星捂了捂脸,将被子也卷起来:“殷女士你变了,我胃疼得要死你不哄哄吗?亲爱的妈妈?”
季妈妈:“不是都被喂面条了吗?你忍忍啊。刚好在你脆弱的时刻让他照顾照顾你,增进增进感情嘛。”
“你难受就跟他说啊,让他哄哄你。适当低头会有好处的。”
季微星垂着眼睫:“我不脆弱。他对我也没有感情。”
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需要照顾的Omega而已。
我是在以为他是同性的A的时候喜欢他的,他却没有在以为我是O的时候对我改观。
他现在会对我好,或许只是因为我对他还好吧?
季妈妈那边倒是兴奋地说着:“哦对了。我把家门的防盗锁锁上了,别回来了。”
她说完,就飞速地挂断了电话。
季微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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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回来后困得不行,给季微星端了杯热水后,他就自觉地回去地铺上睡觉了。
不时能听到季微星在床上翻身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微弱的喘息声。
“你之前也这样吗?”谢执忽然问他。
忽然有点想问,手术过后的这几天,季微星在家里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在夜里胃痛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然就有点心疼了。
季微星轻轻地“啊?”了一声。
谢执:“算了。”
他心神不宁地想着心事,迷迷糊糊也打着哈欠睡着了。
熬过一阵尖锐的疼痛后,季微星正蜷着身体缩在角落,却忽然感觉背后的床沉了一下。
季微星:“?”
他按着胃,慢慢地准备回过些身子,一条沉重的胳膊却忽然搂住了他。朗姆酒味的信息素也迷迷糊糊地放了出来。
被异性的信息素环绕后,确实能被安抚不少。
季微星感觉身上的疼痛也渐渐散去了些。
季微星轻轻地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出声问:“老大?”
背后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季微星心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谢执这不会是……在梦游吧?
季微星被谢执搂得死死的。他默默地、艰难地地转了一些过来,谢执就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像是要将自己整个的嵌在季微星的胸膛里。
唇间低低地、呜咽地说了一句:“我好想您……”
脑袋在季微星的怀里轻轻蹭了蹭。
一时,竟连着季微星胸口的衣服都有些微湿。
季微星微微怔了一下,唇角的笑容也僵住。
是想奶奶了吗?
可是他印象里的谢执哪怕在低谷,也只是冷脸而沉默的。他还以为谢执的躁郁症只有暴躁烦闷的一面。
谢执奶奶离世的时候,他甚至发愁地想过自己要怎样安慰谢执才行,而谢执却好像很快就将那件事情淡忘一样。他以为谢执足够冷漠,足够逼自己快速强大起来。
原来谢执并没有,而是将一切压抑在心底,变成了夜里无人知晓的悲伤的一面。
他摸了摸谢执的后脑。
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黑暗中,季微星轻声说了句:“谢执,我会陪着你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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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的早上如期而至,几缕鹅黄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掠了进来。谢执感觉自己是被热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整个人也不太清醒。
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束阳光恰如其分地落在腕部。腕部有些微微发烫的感觉,看起来饶是好玩。
他随意地动了动手臂。
那束阳光就掉在了深灰色的床单上。
等等?
思绪渐渐回笼,自己这是在床上?
他往背后靠了靠,瞬间撞进了一个坚硬温暖的胸膛里。
少年的骨骼硬朗结实,甚至连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声也如此清晰地传进耳膜。
均匀的呼吸声也轻轻的。
谢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