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越王发问了,“咳。孤听闻,大臣们给你选妻了,你怎么看?”
席牧低头,肃然道:“侄儿是由王叔抚育成人的,王叔于我来说,就如同亲父,是以侄儿的婚事,需由您做主,侄儿不敢擅自主张。”
越王心中满意,口上仍客气地说了几句,最后才说:“等孤病愈了,再挑个好日子,为你举行隆重的成年礼,然后广邀京都的名门闺秀,让你自己选上一选吧!”
席牧下跪,“谢王叔。”
然而,越王的这个小病小症到了上元节,竟然还没能好,不但没好,反而愈演愈烈。
是以上元节那天,任宫内花灯如昼,宫外张灯结彩,越王这个喜好享乐的君王,却只能卧于床榻。
王后带领一干妃子来探望他,容美人哭诉道:“陛下,您病体未愈,那些贱民却欢欢喜喜地过节,实在是可恨!您为何不下旨意禁乐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面色变了变。
王后脸色青黑,这小贱蹄子实在是胆大,仗着陛下宠爱,什么话都敢说。
渐青唇轻勾,这个容美人可真是蠢,看不出来越王对于重病一事,不欲张扬么。
果不其然,越王听了这蠢话,便动了气,正欲呵斥她,然触及她少女般甜美的脸,眼中怯怯之意,一时无语。
默了会儿,下逐客令,“你们都去赏灯吧,不必留于此了。”
王后欲言又止,他又补充道:“不必挂念孤,有青儿在这伺候,你们大可放心。”
王后率众女走了,容美人在出门之际狠狠瞪了渐青好几眼。
寝宫里安静下来,窗纸上映着烛光,有风吹来,火影明明灭灭。
渐青担心他着凉,便为他拉高了被褥,顺手掖好被角。然后安静地等越王说话。
他单独留她,自然是有话要说的——
“青儿可知,孤为何压着病况,不让众人知晓?”就连前朝的臣子,也都瞒得密不透风。
渐青当然是知道的,越王这厮,怕的是远在封地的藩王们会借机踏足京都,重点是逼宫篡位,毕竟那些人等着越王病倒的时机很久了,到时入了宫,便如饿狼扑羊群。
渐青装作不知,请他明示。
越王果真说了,要跟她探讨削藩的计划,说完后,支撑不住困意,倒头就睡下了。
因为他带病在身,所以睡得比平时还要沉,渐青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病弱消瘦的面孔,眼中泛起了冷光。
转身时,不经意瞥见到桌上那把小巧精致的果刀,她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
此时不杀贼,更待何时?
今晚,是她的机会。渐青握住了刀柄,慢慢走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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