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梵没有就坐,而是说道:“纪夫人,我不相信姑姑和表弟会做出这种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测谎那天,其实他也在场。说出这句话,闵梵替自己觉得心虚。
纪夫人没有生气,依旧温和的对他说:“小梵,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他们偏偏就那么做了。”
纪朗已经告诉过她与纪老爷,纪霖原本打算如果事情败露,就嫁祸给闵梵,只是没想到纪朗会把齐会长请出来当众测谎,打了纪霖一个措手不及。
纪夫人看着仍被蒙在鼓里的闵梵,眼底露出心疼,也不忍心告诉他。
闵梵沉默了一瞬,而后徐徐说道:“纪老爷,纪夫人,我姑姑和表弟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没脸再继续留在纪家,向二位辞行。”
纪夫人起身拉着他坐下说话,“小梵,他们做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必因为他们而感到自责。”
“可是……”
“没有可是,你原本是我先留下的。而且,你还是我与老爷的救命恩人。你若是离开纪家,岂不是让我们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纪夫人故意板起脸孔,严肃的说。
闵梵忙道:“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夫人扑哧一笑,目光慈祥:“好了,这事不许再提,你尽管安心住下。”
闵梵说不过纪夫人,推辞不了,只得继续住下。
等他离开后,纪朗不解的说道:“娘,您对闵梵是不是太好了?”
纪夫人轻叹:“小梵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闵氏的侄子,我都想认他做义子了。”
9.回闵山村
关于对纪霖的处置,纪老爷终究还是为难了。
但是,纪夫人只要想到纪霖设计杀害纪朗,就恨不得将纪霖千刀万剐。
纪老爷迟迟拿不定主意,纪夫人气得要带儿子回娘家。
侧夫人不断的向纪老爷与纪夫人求情,甚至把一切罪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纪夫人看着这样的侧夫人,不得不承认有些心软,但是,“你们可以要我的命,但不能动我儿子。谁动我儿子,我就跟谁拼命!”
纪夫人拂袖离去,侧夫人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纪霖蹙着眉头把侧夫人拉起来,“娘,别求了,没用的。”
“儿啊,这可怎么办呢?”侧夫人呜呜哭着,很是绝望,“是娘错了,娘应该阻止你的。”
纪霖心里烦躁,看了眼看守在门外的人,压低了声音对侧夫人说:“陈师傅会来救我们的。”
侧夫人愣住,眼底透出希望的光,“儿子,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纪霖很肯定的点头,“陈师傅是筑基期九层的修士,我们要相信他的本事。”
侧夫人渐渐的冷静下来,“可是,陈师傅为什么会来救我们,你许诺他什么了?”
“结金丹。”纪霖微微眯了眯眼,“陈师傅在筑基期九层停留很久了,一直突破不了。为了结金丹,他一定会回来救我们。”
“可我们若是拿不出结金丹,他不就恼羞成怒了吗?”
“我有结金丹。”那颗结金丹是他在纪老爷的书房里找到的,他用一颗假丹药换了出来。
侧夫人没有追问结金丹的来历,而是稍稍松了口气。
是夜,这座边远小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只余偶尔少数人家的吵闹声,以及梆梆梆的打更声。
一个动作矫捷的身影跃进纪家租住的小院里,轻松的让护院们倒下,推开了柴房的门。
纪霖惊喜道:“陈师傅,是你来救我们了吗?”
陈季风扯下蒙面巾,沉声道:“二少爷,我救你出去,你把结金丹给我。”
“还有我娘,你也要一起救出去。”
“好。”陈季风应道,母子俩都没看到他眼底一闪即逝的凶光。
陈季风带他们母子离开的时候,恰好被起夜的老赵看到了。
老赵扯着嗓子喊道:“抓贼了!”
陈季风一掌击向老赵,幸好闵梵及时出现,拉着老赵躲开,老赵虽然依旧被打伤,但保住了性命。
“姑姑!表弟!”闵梵又惊讶又急切的看着黑衣人带侧夫人和纪霖离开,想追过去却远远追不上陈季风的速度。
其他人赶了过来。
纪朗连忙让人去请大夫,去查看倒地不起的护院们的情况。
“闵梵,这是怎么回事?”
“是陈师傅把姑姑和表弟带走了。”闵梵认出了陈季风的身形。
“我知道了。”纪朗的声音很平静,指挥着下人把老赵和护院们抬进屋里。
闵梵不放心的问道:“大少爷,我姑姑和表弟被陈师傅带走了,你不着急吗?”他觉得纪朗的态度有些反常,他以为纪朗会找人追踪他们。
“陈师傅修为高,就算我们全府人都去追也追不上。”
闻言,闵梵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纪朗说道:“你去休息吧,这里有管家他们就行了,我去看看我爹娘。”
主屋里,纪老爷与纪夫人焦急的等着消息。
暮色四合前,纪朗就告诉过他们,今晚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待在屋里别出去,等他过来。
纪朗敲门进屋,纪夫人立刻披上外衣起来。
“小朗,发生什么事了?”
“陈师傅打伤了护院和老赵,把二娘和纪霖带走了。”
纪夫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小朗,陈师傅修为高,你不要为了抓他而涉险。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纪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