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记不清楚时候。
喜欢陆边言撒娇,闹小脾气,抢他的零食,霸占他的床,围着他得意扬扬翘着小尾巴。
会在别人说他坏话时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冲上去和别人打架。
会在逢年过节家里没有人陪他的时候,穿着新衣服,抱着新玩具,炫耀般地出现在他家门口,抬着下巴说:“我爸给我买了新的手办,我可以给你看看。”
会一边说“我放学才不要和你一起走”,一边若无其事地在校门口的大槐树下晃悠,看到他时勉为其难地走过来,不情不愿地说:“后街有家狼牙土豆,待会儿你付钱,昨天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等他反应过来他对陆边言的感情不太一样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
他慌张过,迷茫过,甚至尝试过疏远和冷漠。
最后为了陆边言大打出手,被他爸发现了端倪。
那天他从医院中醒来,看着苍白的病房,在沈云川的逼视下,平静地说:“你不是都看出来了么,就是那样。”
出国那天早晨,迈巴赫停在学校对面的马路。
他透过车窗,看到陆边言穿着一身白色校服,和往常一样,踏着准点出现在校园门口。
少年提了提书包带子,若有所觉地回过头来。半晌后,看向了路边的大槐树,发了会愣怔。
后面的同学打趣的拍了他一下:“别看了,沈纪州已经好几周没来学校了。”
陆边言踹了那人一脚,慢悠悠的晃进校门:“谁看他了。”
直到校园门口的欢声笑语归于平静,警卫紧锁大门。
沈纪州收回视线,半晌才说:“走吧。”
出国后,偶然检查出了精神问题。
三年里,明面上参加各种比赛,私下里秘密治疗,大多时间都属于半清醒的状态。
从小到大,只要他决定尝试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但唯独远离陆边言这件事,他尝试了,却非常失败。
等他病情稳定,神志清醒过来时。
看到陆边言参团的调查资料,想到傻乎乎的小朋友要怎么在这样的内娱生存下去,那种想要回国的心情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他毅然决然地签下了和沈云川的协议书。
“给我两年的时间,无论结果如何,我保证今后永远都不会离开大洲。”
“这是你的选择,大洲将不会为你提供任何资源和便利。”
两个月前在发布会后台见到一如既往傻乎乎的陆边言时,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心落在实处的感觉。
他压着情绪,敛着神色,面无表情,满心欢喜。
所以不是因为病了一场所以改变了什么,该改变的东西其实早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我断在这里,他们就能亲到明天
第35章
陆边言只感觉到唇间有淡淡的酒香。
奇异的触感和突如其来的意外, 砸得他脑袋嗡嗡的,整个人跟打了静止针一样。
半晌,他猛地回过神来, 推了沈纪州一下。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亲我了?”
沈纪州眉眼蜷倦, 眼神迷糊, 半垂着眸子,目光落在他脸上。
他不知道沈纪州是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沈纪州醒来之后想起这件事情会怎么样?
愤怒。
震惊。
羞愧。
还是尴尬?
花洒中的热水仍在喷涌而出, 整个浴室氤氲在水雾里, 湿热非常。
陆边言干咽了下, 胸腔里的心脏后知后觉地跳了起来。
而沈纪州的手臂撑在他两侧的墙壁上,将他整个人环在怀里,体温高得不像话。
似乎是醉的离谱,半晌后垂下脑袋搭在他肩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下来。
陆边言的心跳速度直线上升,身子撑着沈纪州,手臂却不知道放哪。
“沈纪州?”他喊了一声。
没有应答。
他拽下旁边的花洒,将水温调成凉水, 对着沈纪州和自己一顿冲。
冷水浇灌而下, 两人都清醒了不少,陆边言这才抬起头看向沈纪州的眼睛。
陆边言甚至都忘了愤怒, 满脑子只有沈纪州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他明天醒来还会不会记得这件事情?
他有点心虚了,心虚到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他拽下旁边的浴巾给沈纪州擦水,明明照顾的是酒鬼,却有一种照顾半身不遂的老婆即视感。
这么一折腾,有些避无可避的部位就这么展露在眼前。
他只是稍稍的瞥了一眼,匆忙挪开视线。
原来优秀的人, 不仅脑子长得好,脸长得好,身材好,某些地方发育得也十分优越。
即便他作为猛A也会忍不住惊叹的地步。
他推着沈纪州往外走,将人摁在沙发上,拿起吹风机,尽职尽责地给他吹头发。
小小声的嘀咕着:“你最好明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跟你绝交……太丢人了。”
沈纪州似乎有些茫然,含糊地问了一句:“这种事情为什么会丢人?”
陆边言一愣,警惕地顿住了手,狐疑道:“所以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是么?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沈纪州有一会儿没说话,片刻后才带着点委屈说了句:“你以前也对我做过这样的事情?”
陆边言:“……”
他刚才那些如春笋冒尖的心绪猛的沉了下去。
所以沈纪州又把他认成了别人是么?
他拿着吹风机的手全然没了力气,沮丧地将它丢在一旁。
“以前谁亲过你你找谁给你吹头发去,别找我。”
陆边言直接蹦上床,缩进被子,面对着墙壁裹成一团。
沈纪州静静地看着床上那团闷闷的鼓包片刻,站起身走过去。
屁颠颠的爬上床,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掀开一角,看到一只露出来的红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