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又可怜。
第二天鸡叫时,夜尾鸢才在东陵落的陪同下离开。
回到府中,夜尾鸢只觉得自己的头像石头一样的沉重,她在进院子的时候,便将全部的力气都放在了东陵落的身上。
“落,我的头很沉。”说完,夜尾鸢还来不及说其他的,便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整个王府又忙碌了起来。
当下,东陵落便立刻请了残月过来,经过残月的诊断,说夜尾鸢是心伤过度,整个人发烧起来,一时间,王府都人心惶惶。
东陵落守在夜尾鸢的身边,寸步也不离开,哪怕皇帝的圣旨下来,说太子殿下凯旋,让他代替皇帝出城门迎接,他也置之不理。
全城的人都传言,宸王妃病重或将离世,宸王爱惨了宸王妃,每日汤药先尝再亲喂,痛苦不已。
经过几天的生病,夜尾鸢已经瘦到只剩下皮包骨,样子极为难堪。
梦中,夜尾鸢和母亲驰骋草原之上,马蹄声响彻整个草原,她们的欢笑声和马蹄声相互融合,竟是十分美妙的乐声。
但是,下一瞬,母亲的马儿突然离她很远很远,带着母亲的笑容,与夕阳融为一体,令她看都看不清楚了。
“女儿,回去吧。”
“回去吧,他还在等你。”
母亲温柔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回荡,夜尾鸢发疯似的大喊。
“母亲。”
“母亲你回来,你不要走,鸢儿害怕……母亲!!!”
“母亲!”昏昏沉沉的夜尾鸢突然一声低吼,然后睁开了眼睛,嗖的一声坐了起来。
她的瞳孔睁得老大,木纳的看着前方。
泪水如滚烫的珍珠一颗颗落下,落在手背上,落进深色的衣服里,瞬间就消失了。
东陵落惊讶的看着夜尾鸢,双手稳住她,见她神游离魂的样子,忙喊她,“鸢儿,鸢儿,鸢儿……”
夜尾鸢许久才被他唤醒,在朦朦胧胧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她哇的一声哭的撕心裂肺。
东陵落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然后对一旁的几个丫头和残月挥挥手,示意她们都先出去。
没有办法,眼前的时候,不适合把脉。
不管怎么样,等她哭完再说。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们的时候,东陵落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字一句说的轻柔。
“我的鸢儿。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还好吗?需要什么吗?我帮你。”
夜尾鸢哪里听的进去一个字,只知哭哭哭就对了。
稍许,夜尾鸢哭的太累了,直到眼睛都哭干了,她才被东陵落小心翼翼的放好在床上。
她睁着眼睛毫无焦点,也没有生气。
东陵落握着她的手,深情的说道,“你还有我,还有你爹,你哥哥,鸢儿,你不是一个人。求你,千万不要因此丧志好吗?”
夜尾鸢的心好似被狠辣的人狠狠的撕开,往她的心脏里塞一些很恶心的东西,让她生不如死。
她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心,仿佛要把它从身体里韬出来。
一连几天,夜尾鸢连饭都吃不进去,一吃就吐一吃就吐。
东陵落真是拿她一点办法的没有,残月说只能死死的灌药,但是东陵落于心不忍,好几次都把药洒了。
最后,残月也没有办法,只能把东陵落赶出去,自己给她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