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每年都会有选手落马摔伤的事情发生。”
我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福泽不耐烦地嚷嚷道:“哎呀,别啰嗦了,比赛都快开始了。”
忽然从赛马场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二十几匹马立刻扬尘而起。
赛场上只有索朗一人是骑了一匹白色骏马,所以非常好辨别。周围的人开始用藏语为场上的选手加油助威。纳木错和福泽也激动的站起来喊着我听不懂的话。
我是第一次亲临赛马现场,自然兴奋异常,也不自觉的随着周围响亮有序的呼喊声激动起来。
一圈过后,索朗骑着马从我们的位置前经过,我一激动便站起朝他大声呼喊:“索朗,加油!”
由于大部分人都是用方言喊的,所以我这一声响亮的普通话便显得格外清晰。
我隐隐约约看见索朗转过头来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边似乎还噙着一丝笑意。
几圈过后,赛事的状况愈发激烈起来。期间还有一些选手在比赛时太过激进,因此还引发了连环相撞的事故。当时索朗就在他们身边,好在他马术娴熟,驾着马险险的避开了他们,不然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又过了一圈,索朗已经冲到第二名的位置。而就在最后关头,赛况突然逆转,索朗竟然驾着马越过第一名,获得了最后的冠军。
我们几个人欢呼起来,一起跑过去迎接索朗。
首先是福泽,他跑的最快,一直跑到索朗面前噌的一下扑到他怀里。索朗将他稳稳接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索朗哥哥你好棒!”福泽兴奋的大叫。
这时候,我、纳木错还有扎西也赶了过来,纳木错和扎西都跑过去亲近地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这时候他们三个人全都回头看向我,反倒让刚刚还很兴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硬着头皮走到索朗身边,像首脑会议时那样公式化的抱了抱索朗,由衷地说了一句:“索朗,你真的好棒。”
索朗看着我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将刚刚获得的奖品,一串非常精致的珊瑚项链递到我面前。
这时候一边的扎西和纳木错全都开始朝我和索朗起哄,我怔了怔,但还是爽快的接了过来。
可出乎我的意料,这时候不只是扎西和纳木错,就连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也开始向我们起哄。我不明所以,问一边的纳木错:“大家这是怎么了?”
纳木错笑的很开心,“时欣姐,索朗哥哥这是在向你求婚呢,而你收下就是同意了!”随后,她又走到索朗身边笑道:“你看吧,我就说时欣姐会喜欢这个惊喜的。”说着,纳木错邀功似的笑眯眯的用手调皮地戳了戳索朗。
我怔了怔,随即有些后悔。
其实早在之前,我就已经主动向索朗求过婚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不是吗?只要骗到他跟我结婚,我就可以获得一大笔钱,到时候不光时万丰会有救,说不定还能解决我今后的学费以及生活费。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换索朗来向我求婚,我反倒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到底为什么?是怕他真的喜欢上自己吗?
离开跑马山后我们又去了格鲁巴寺院参加祭祀。
出来时已近傍晚,河岸两边的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不光如此,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些人也都人手一只灯,远远看着如同被放大的星星,熠熠生辉,璀璨如晨。
我沉醉于这份良辰美景带给我的欢愉。
说实话,自从知道时万丰的事情之后,我的心一直难以平复,但又找不到可以发泄的渠道,便越积越重,压得我更加不胜其烦。
说起时万丰,我不得不感慨,其实我的这个老爸原先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我小时候他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虽然工作辛苦,但他从不会把工作中遇到的负面情绪带回家,在我的印象中,他总是笑呵呵的样子。
可后来他突然就变了,变化大的令我和孟芸难以接受。可奇怪的是,在他的性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他却突然变得有钱了。我和孟芸都不知道他的那些钱来自哪里,他也从不和我们说起。
又过了很久之后,他开始迷上赌博,那些不知来于何处的钱也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之后,就便变本加厉,开始到处借外债,起初是跟亲朋好友借,后来就干脆向地下钱庄借高利贷。
我和孟芸一次又一次的变卖家当为他还钱,可他还是会一而再而再三地去赌博。
很多时候我都不想再理会,可一想到他被那些讨债的人围追堵截后打的头破血流的样子就会心软。
之后……之后我便走上了坑蒙拐骗这条不归路。
其实,我一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恶痛绝,这样的我令我自己也觉得我根本就配不上谦和。
谦和是法律系的研究生,他这个人过分正直,就像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一个深受儒家思想教化的书呆子。凡是低于他的道德底线的事情都会令他无法接受。
如果有一天,当他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之后,我想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我害怕会有那样的一天到来,所以我希望,索朗会是我这辈子骗的最后一个人,也希望,他是我能成功骗到的人,因为这样我才能解决我目前处境的燃眉之急。
哪怕,我的确对他心怀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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