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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十分吵杂,我喂了好几声,谦和才算听到。
他对着电话大喊,“慧慧,慧慧!”
我说:“是我,我在听。”
谦和对着电话傻笑了一会儿,突然很孩子气地说:“慧慧,我想你了!”
我从谦和的语气中分辨出他今晚喝过酒,他这人一向木讷,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才会蹦出几句令人心动的甜言蜜语来。
我吸了吸鼻子,原本的坏心情在谦和的一句想念里便化为乌有。一股暖暖的电流从我的心底蔓延至全身,我忍不住抿起嘴角,由衷地说了一句,“傻瓜,我也想你。”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谦和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嗓音,“我听不清,你再大点声!”
我也调高了嗓门,“我说我也很想你!”
“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谦和断断续续地语句,我赶紧换了个姿势继续接听,生怕信号不好,再中断了我和他的通话。
“喂,谦和?能听见吗?”
我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自己耳边,可那边却再也听不到谦和的声音,只有一些很激烈的音乐混着喧嚣的人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听到谦和那熟悉的嗓音响起,“慧慧?”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我难掩开心,欣然回道:“我在听。”
“你刚才说什么?”他似乎换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电话那头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
“我说我也想你。”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一会儿,但我知道他还在听,因为我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但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因何而沉默。
我小心翼翼地问:“谦和,你怎么了?”
“没什么?”电话中他的语气有些涩涩的,“就觉得咱俩现在混的跟牛郎织女差不多,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
我知道他在埋怨我,可我只能假装没听懂。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谦和,你现在在哪?我觉得你那里好像很吵。”
“我和同学在KTV。慧慧,我和同学代表学校参加的全国大学生模拟法庭比赛获得了第一名,我们现在在庆祝。”
我为他开心,“是吗?那很好啊。”
他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可惜你不在,不然就可以看见我在台上领奖和代表学校致谢词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想哭。
其实我和谦和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只有在视频或打电话的时候,我才会感觉我们还在一起。一旦有几天联系的少了,我就会很难适应,总觉得离他越来越远。
沉默了一会儿,谦和突然又说:“你还在四川吗?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一个来月就过元旦了,去年你就没跟我一起过新年,今年是不是还不能一起过?”
“我也不知道……”
“又不知道,你每次都是这么说。慧慧,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无缘无故休学?为什么这段时间,你总是全国各地到处跑?一会儿在大连,一会儿在北京,现在又跑到四川去了。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你爸又欠赌债了?”
谦和在清醒的时候是不大过问我这些事情的,因为他知道我不想说。而且,就算他问了,我也未必会说。所以现在他借着酒劲儿把藏在心里的问题一股脑的问出来,我真的有一瞬,很想跟他坦白一切。
骗过人的应该都知道,其实欺骗人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而且还是去欺骗自己爱的人。可我不敢说,我是一个自私又懦弱的胆小鬼,我怕说出来之后,他会离开我。
所以我还像以前一样敷衍他,“不为什么,谦和,你别问了好吗?”
谦和苦笑了一下,“好,你不让我问,我就不问,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有水雾蒙住我的眼,我努力吸了吸鼻子,轻声对他说:“谦和,你等我,我会回去的,我保证!”
“好,我等你。”
我和他又聊了很多,我仍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只字不提,而他也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似乎都在刻意地回避着一些话题。
通了将近二十几分钟的电话,我的手都快被冻得麻木了,牙齿也有些不听话的打起颤,却还是舍不得挂断电话,直到谦和说:“我同学过来叫过我好几遍了,再不回去他们该把我一个人丢在KTV了,我明天再打给你吧。”
“好。”
“你早点休息。”
“好。”
挂上电话之后,我才发现手机上有七通未接来电,十几条新短信,除了孟芸打的一通,其他都是索朗打的。
还没等我空出时间给他回过去,他又打了进来。我接起,电话那头是他有些急切的声音。
“你在哪?”
“我在……”我不想他担心,便骗他说:“我当然在旅店啊。”
他直接戳穿我的谎话,“刚才孟姨找不到你就打电话来问我,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都占线,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索朗。我一会儿就回旅店了,你不要担心我。”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不想麻烦他,便说:“不用,我就在旅行下面,马上就回去,你不要跑来跑去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好半天,他突然喘着粗气说:“没关系,我已经看到你了。”
我一愣,“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