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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听到格桑次仁的应允便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索朗家的书房,平时,索朗也鲜少会跑到书房来的,记得他曾对我说,格桑次仁一般不太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就如索朗不太喜欢有人随便进他的画室一样。他们这对父子,仿佛都有一些不愿意跟外人道的故事。
书房位于二楼最里边,是朝北的房间,所以光线不太好。
现在已过傍晚,窗外的天空乌蒙蒙的,书房里只点了一盏不算亮的白炽灯,所以进入房间之后让人莫名的有种阴郁感。
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我看到格桑次仁立于一幅用古铜色木框框起来的老式结婚照之下。
那结婚照上的男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左边的那个男人正是年轻时的格桑次仁。他留着简单朴素的平头,穿着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白衬衫。照片中的他,双眼有神,鼻梁高挺,肤色比起索朗要黑上许多,而且他的长相也更加刚毅一些,很有藏族人的特色,再加上他天生一身清冷孤傲的气质,确实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而他身边的年轻女人,一定就是梅萍了。
照片中的梅萍,明眸皓齿,笑靥如花。
我真没想到,年轻时的梅萍是这样美。她的那种美并不是体现在五官多精致多出挑上,而是,但凡看过照片里的人,想必都会被她当时的笑容所打动。
那种笑容,估计只有完全陷入爱情之中的幸福小女人才会有。
想起索朗那个没讲完的故事,我突然有些伤感,如果不是之后的种种变故,我想,梅萍就可以像照片中的她一样,一直这么幸福的微笑着生活下去了。
格桑次仁转过身来看着我。
之前还觉得格桑次仁果然是个大老板,保养的也比一般人好很多,可有了照片的对比,我不得不承认,岁月也同样在的他眼角上留下了痕迹。
照片上那个孤傲清冷的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对比现在不怒自威的格桑次仁,我还是更喜欢年轻时的他。至少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伯父,你好。”我率先打破沉静,半真诚半讨好地跟他打招呼。
格桑次仁点了点头,然后朝不远处的椅子指了指,神情清冷地说:“请坐。”
我乖乖落座,格桑次仁也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他是大老板,手下那么多的员工听他一人差遣调配,所以难免会养成居高临下的姿态。这我倒不太在意,有些人天生就有王者之气,面对这样气场太过强大的人,我等这种气场小的人,会自然而然放低自己的姿态迎合他,虽然理智上讲,我并不想这样。
“你叫时欣是吧?”
我乖乖点头。
格桑次仁慢声慢气地接着问:“你跟索朗认识多久了?”
多久?从我来到康定到现在,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就我的经验来说,有钱人对子女的掌控欲要更强一些,况且,他又是一位单亲父亲,所以我不相信,对于我和索朗的事,他会不知道。
但我不知道他这样问的用意,更不知道他想听到哪个答案,所以我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和索朗四年前就认识。”
格桑次仁听后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过了会儿,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的眼睛恢复的怎么样了?”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格桑次仁突然陷入沉默,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望着我,可那目光又好像穿过我的身体,落在了其他地方。
片刻之后,他说:“好好珍惜的你的眼睛。”
我被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珍不珍惜我的眼睛,跟他有什么关系,管太宽了吧!还真把我当成他未来儿媳妇了?
但我向来,想的跟说的不一样。
“嗯,我会的。”
说完之后,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瓜子,不知为啥,一看到格桑次仁,我就会像一个笨学生遇到一个严厉的班主任,什么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我暗地里掐了自己的腿一把,告诫自己,不能再装乖了,我现在的任务是要让格桑次仁主动将这门婚事退掉。如此,我便可以不用再欺骗索朗,也不用纠结怎么跟他坦白,或是拒绝这门婚事。
我做了个深呼吸,摆出一副我自认为有些欠扁的表情说:“我当然知道珍惜了,眼睛是我的,还用……”还没等我把“还用你说”四个字说完,格桑次仁便打断我的话,问:“索朗有没有告诉你,你的□□是谁为你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