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
索朗又说:“刚才……是我太过分了。”
我忍着泪水拼命摇头,“是我不好,对不起,索朗,都是我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索朗打断我的话,原本清澈质朴的双眼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尘,让我再也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他说:“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因为我知道,你的道歉也不过是你蒙骗我的一种手段,你想要的并不是我的原谅,而是离开我的砝码。”索朗冷冷地看着我,“所以,时慧,真的不用再说对不起,因为,我不会原谅你。”
我不知道索朗的不会原谅我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之后的一周里,我都被他禁锢在房间不得出去,而且,他还切断了我所有能向外面联系的工具。
除了每天他定时来给我送一日三餐之外,其余时间,我房间的门都是上着锁的。
他的做法让我惶恐。我觉得他是彻底恨上我了,恨不得将我彻底封死在这个房间中。我开始理解为什么当初梅萍死也要离开格桑次仁,因为那种失去自由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我被锁在这间房间的第八天,格桑次仁回来了。一回来,他就给了我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他说他决定让我和索朗在三天后正式结婚。
真的是正式,因为他连我们家的户口本都拿到了。大概又是故技重施的伎俩,利用孟芸害怕坐牢的心理逼得她和时万丰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就这样轻易地抛下了他们的女儿。
“先把结婚证领了,至于婚礼仪式就先搁置吧,见你这个状态应该也不想要什么仪式了对吧?”
我被格桑次仁叫到了他的书房。他仍是习惯站在他和梅萍的结婚照下,就算是与我说话时,也是会时不时地看向照片。
见我不说话,格桑次仁又说:“也许你会觉得的我的做法很过分甚至很残忍,但你也要明白,我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真正把事情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是你,要怪,也只能怪你和你妈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太多了。”
听见他的话,我竟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他侧过身子看向我,眉梢微挑,带着一丝疑问和诧异。
“你笑什么?”
我抬头回视他,说:“我是笑,人在做错事的时候,总喜欢把责任都怪到对方身上。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现在,你是不是还打算把索朗也教育成这样?”
格桑次仁不语。
我又说,“当初如果不是你自己冷落你太太,你太太也不会想到要利用其他男人来逼你吃醋了。可你呢,你根本就不相信她,认准了她一定会背叛你,还把她囚禁在家里半年,如果不是她逃跑,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准备将她放走?现在你又故技重施,想让你的儿子也跟你一样,用非法的手段囚禁别人!你是为了他好么,你是为了让别人认同你这个变态的想法!”
格桑次仁一把拽住我的衣服领,怒不可遏地发飙道:“是你们这些女人犯贱!对你们好的时候不知道珍惜,非要出去胡作非为,禁锢你们也是你们活该!”
格桑次仁一定是个心理变态!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说:“我相信索朗只是暂时被你洗脑了,他不会像你一样有这么变态的想法,我会让他放我走的。”
格桑次仁冷哼,“呵,如果我告诉你,说三天后要和你结婚的人就是索朗,你应该就不会再这么天真的说出这些话了。”
我狠狠地瞪着他。心却像坠入了冰窖,让我一直止不住的轻颤。我努力压下不安的情绪,咬牙切齿的对他说:“我一定会让他放我走的,不信走着瞧。”
格桑次仁淡哂,笑道:“好,我等着瞧!”
从书房出去的时候,我看到索朗就立在门外,想必我和格桑次仁的对话,他应该也都听到了。
索朗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抓着我的胳膊就往我的那间客房走。我使劲挣脱,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索朗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就甩不开他,他硬是将我拖到卧室,然后将我推了进去。紧接着,他便要去锁门,我不顾一切的抱住门框,对他喊道:“索朗,你醒醒吧!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要效仿当年你爸对你妈那样,将我永远禁锢起来!”
索朗怔了怔,然后默默的看着我,说:“如果能选择,我更希望我十四岁那年,没有偷偷将我妈放走。”
我一顿,明白他是想起那综绑架案了。我知道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甚至造成了他极大的心理阴影,我真的害怕他会一时钻了牛角尖,像格桑次仁对待梅萍那样对待我。
“索朗,我和你妈妈的性质不一样……是,我和你妈妈都骗了人,都做过对不起你和你爸爸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在先,可你和你爸爸这样做也是犯法的。你不要步他的后尘好不好?”
索朗哀伤地看着我,语气却异常冰冷:“如果这样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会这么做。”他扯掉我把着门框的那只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严,然后锁上。
耳边回荡着门窗被震得咯咯作响的声音,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几乎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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