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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悔灵珠旁若无人地问阮小景,“不过几两散碎银子罢了,你们觉得吃了亏,还给你们就是,玩这种强盗行径做什么?”
“这是魔都?”阮小景早就感觉到空气中湿度的变化,却不屑于问,现在终于等来了自己人,而且还是悔灵珠。
“不然我怎么会来,我又不是——”悔灵珠突兀地停了下来,望着亭中的两人,直接漠视了追着她一路赶来的其他人。
她已经抛出了问题,现在该对方回答了。
哪知亭子中的人表情十分怪异,似乎还未从悔灵珠突然的闯入醒来神来。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阮小景心猛的往下一沉,感觉非常不好,主家之所以倾巢出动,根本不是为了自己。
“你想好退路了吗?”阮小景有些无奈,处在如今的大环境下,再精绝的个人修为也抵不过小卒的一颗子弹。
“我感应到后,直接就过来了。”悔灵珠说完,才想起回头看上一眼,“你是说我该再等等?”
“事已至此,唯有摊牌了。”阮小景心想对方先找上徐明,再找上自己,无非觉得失了脸面,想出口闲气罢了。
可是亭子中的两人自从悔灵珠现身,再没有说过一个字,对于现在能看到的主事人,阮小景觉得还是要从他们下手,“我朋友是关心我的安危才会贸然闯入,如果有损失,我照价赔偿就是。至于你们找我来的原因,大可以提出条件,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趟魔都之行,竟有这样的意外惊喜!”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豆色的唐装,也是布鞋,可是身后追随者众,气势自然生成。
阮小景下意识挽紧了悔灵珠的胳膊,这话指向古怪,但一定不会是对她而言。
悔灵珠现在的情形,堪堪能化为人形而已,既不能飞天遁地,更不能像舒落尘那样,入定后长久可不食。
而她之所以这样,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置身险境,阮小景许久没有的恐慌再次袭来。
这时,最后出来的老者与随从,追着悔灵珠而来的人,亭子中的两人,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你们想干什么?”阮小景情急之下,高声喝道。
而与她紧紧相依的悔灵珠在老者现身的一刹,就呆立当场,仿佛入定一般。平时顾盼神飞的双眸此时渐渐凝重,泛了血丝,正死死盯着老者。
阮小景终于察觉到不对,轻声呼唤她,“你没事吧。”
悔灵珠感觉到她握着自己胳膊的力道,轻轻摇了摇头,“今日我来对了。”
阮小景刚想提醒她莫要冲动,悔灵珠已经轻轻将她推开,手捻法诀,眼看就要化形。
随着她面容的改变,脸上渐渐生出鳞片,头顶凸起,很快就有了鹿角的雏形,裸露在外的手臂开始鳞片丛生,原本白晰水嫩的双手也变得斑驳,黝黑的指甲如锋利的弯勾。
阮小景心急如焚,不明白为何老者一出现,悔灵珠就失了分寸。
她曾亲耳听到舒落尘千叮万嘱要悔灵珠万事皆可为,就是不可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