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轻视,她还特意表现出一副淡然的、不近人情的模样。早上的时候她和赫敏还顺道去了佐料笑话商店,买了些可以作为干扰的魔法道具,就算是被复数的人缠上,她也有自信从这里脱离。更别说她还拒绝了赫敏和她一起过来,因为真正的麻烦是不会在意它缠上的是一个小女巫还是两个小女巫的。
对过去邓布利多的评价,她至今仍耿耿于怀。佐伊知道自己的性格冲突又矛盾,她故而欣赏冷静理智的行动,但她自己往往会在行事中做一些危险的赌博,那些决策并不会伤害他人,因为几乎只有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才会不那么在意安全问题。
“一杯黄油啤酒。”
吧台上一个人也没有,邓布利多的弟弟正站在吧台后用一块脏兮兮的帕子擦杯子(那只杯子也是脏兮兮的),这个老人凑近了看果然很像邓布利多,他和邓布利多一样身材高瘦、大鼻子,还都有一把长长的银胡须,只是比起邓布利多的胡子,他的胡子看起来更加干枯,脸颊紧绷,一看就是脾气古怪的老头。身上穿着的又脏又旧的破袍子外面还罩着一只深色围兜。这种平民感和粗鲁感,又使他和邓布利多的那种神秘气质迥异起来。
至少佐伊可以肯定的是,这世界上大概除了她,再没人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和邓布利多的血缘关系——即使她能知道,也是从一次意外开始的。
佐伊敏锐地察觉到老人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移开了——就和普通的酒保和客人的关系一样。他没有问佐伊这个学生为什么会来这里,而是沉默着弯下腰,从柜台下取出一瓶封好的黄油啤酒,撬开盖子,但没有把啤酒装进杯子里,而是直接把瓶子推向佐伊。
“直接喝。”他说话时好像生着气一样,粗声粗气的,“或者你有自己的杯子。”
“谢谢您。”老人的友善让佐伊有些惊讶,光看老人的这张脸,和他给人的感觉,她还曾做好一露面就被轰走的最坏的结局。
对佐伊的感激老人只是咕哝了两下,侧过身去又取下一只脏兮兮的杯子,用抹布拼命在上面擦,他没看佐伊,却在佐伊喝下第一口的时候(明显是从三把扫帚买来的,味道一模一样)说道。
“学生不该来这里,如果是找错了,我可以告诉你三把扫帚的位置。”
“可那不就减少了您的生意吗?”佐伊问,反被老人瞪了一眼。
“我这里不欢迎小鬼头,喝完就离开。”
“可是我是来找您的。”佐伊说道。
老人擦拭的手顿了顿,耷拉着的眼皮微微张开,睁大的双眼看得出里头有着惊讶、但或许又不那么惊讶的情绪一闪而逝,随即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气冲冲的样子。
他抬腿就想进入内室去,看样子是想要无视佐伊这个人,却再次被她的话语拉住了。
“您是邓布利多的弟弟,对吗?”佐伊压低声音,她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个能在这种场合大声说出口的事情。
老人在内室的门边站了很久,那双和邓布利多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珠不住地观察着佐伊,佐伊也勇敢地和他对视,她知道他一定在衡量接下来对话的必要性。邓布利多的弟弟即使给人的感觉像个随处可见的粗鲁农民,那双眼睛却非常的明亮,带着和邓布利多类似的那种看透了世事的沧桑感,虽然通常他把它藏得很好。
终于,他还是开口了:“你是说还要批发一箱黄油啤酒?”佐伊楞了一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难得的大生意……进来吧,从吧台那边的那道小门……对,就是那里……我直接带你去仓库那边拿货。”老人高声道,拍拍手,指引着佐伊穿过吧台走到他身边。他掀起内室门顶的布帘,微微弯腰走了进去,佐伊赶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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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也是一间狭窄的小木头房间,散发着一股霉味儿。别说仓库,这里根本只有零零散散几个箱子,几件家具,一张木桌,还有一张床。老人点上灯,原本昏暗的室内瞬间变得亮堂多了。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进来。”佐伊点点头,“像酒馆这种热闹开放的地方,往往也是情报最容易泄露的。”
“哼,你倒是有几分聪明劲。”老人冷哼道,把端着的油灯搁在桌子上,“你是谁?”
“佐伊,佐伊·西格尔。”佐伊赶紧说,但老人看起来完全没把它当回事。
“你就是我那圣徒哥哥引人注目地从魔法部手上夺下来的那个小姑娘?我看那些大人物们全都紧张兮兮的,但你看起来也没有比别人多长几个脑袋几张嘴……说吧,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能先告诉我您的名字吗?”佐伊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你可以叫我阿不福思。”老人终于还是在佐伊的注视下叹气道,“但千万别叫我邓布利多,那一般是指另外那个被人尊敬的。”佐伊发现,只要他一提起邓布利多,就一定要用上讽刺的、贬斥的语气。
看起来阿不福思对邓布利多可是异常不满,佐伊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心中生出几分忐忑。阿不福思还在看着她,显然是一定要她说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