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好手,他也不例外,那温存缱绻的口吻,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情人:“怎么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方才的一幕,钟尔险些被他的表象骗到,她冷淡地说:“我不想做了。”
她胡乱将堆在脖子处的毛衣拉下来,又反手到背后扣内衣,因为心急,扣了几次都没能扣回去,她干脆不管了,从床边站起来就要走。
许听廊扣住她的手腕。
钟尔以为他要来硬的,不知哪根神经被刺激到,声音尖利几分:“说了不想了!”
她甩了一下手没能把他甩开,反而被他拖拽着又跌坐回床上。
她回头,迎上他奚落目光:“你要这样出去?”
他的欲-望已经完全完全被她挑起来了,这种时候停下简直不人道,但他对强迫女人没有兴趣,说着,不顾她的挣扎,手从她衣服后摆伸上去,为她扣好内衣。
做完这些,他仰面躺到床上目送她走,她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一贯的冷漠:“钟尔,既然如此,别再烦我。”
*
许听廊把钟尔拽紧房间以后,盛悉风被关在门外,她端着蛋糕,听到门背面不断出来肢体撞到门上的敲击声,每一下都在粉头岌岌可危的承受能力上蹦迪。
说一万遍把两人锁死在床上,都抵不过此时此刻万分之一的刺激。
“大小姐,又干嘛呢?”小方大老远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等在许听廊房间门口,以为钟尔又派这丫头来骚扰许听廊。
盛悉风如梦初醒,顾不上搭理小方,把蛋糕一股脑往他面前一送,径自跑回了房间,在床头柜和卫生间搜寻一遍。
没有。
她一琢磨,让酒店工作人员送?不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人家嘴巴不严。
让小方或小袁?不行,万一坏她cp好事。
靠人不如靠己,粉头匆匆换下拖鞋,飞奔下楼,跑去最近的便利店,壮着胆子厚着脸皮买下了人生中第一盒安全套。
她生怕耽误正事,尽管累得气喘吁吁,还是一路飞奔回了许听廊房门前,先默念一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不是故意的”,然后谨慎地把耳朵贴到了房门口。
什么动静都没有。
换阵地了?
也对,妮多今天站了一天了肯定累坏了。
盛悉风点头,赞许许听廊的体贴,然后小心翼翼扣响房门。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许听廊穿了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裸-露在外的脖颈上也还在滚落水滴。
“怎么了?”他语气不太好。
盛悉风从中辩出欲-求不满的不满,她不敢多看,从口袋里摸出小盒子,双手递出去。
许听廊迟迟没接。
盛悉风不明所以地抬头。
许听廊说:“不用。”
盛悉风不懂他这个不用是什么意思,他自带了?还是不准备跟钟尔用?
如果是前者,那就说明他对钟尔蓄谋已久,她回去又能狠狠发挥一把小蚂蚁的抠糖技术。
如果是后者,她可不同意,虽说身为cp粉,恨不得正主原地结婚,然后生一支足球队,但钟尔正在事业上升期,不能出意外。
她正在那组织措辞,打算委婉点问个清楚呢,许听廊已经把房门关上了。
给盛悉风一百颗胆子,她也不敢再坏他一次好事,在门口犹犹豫豫转了两圈,无奈折回房间。
却不料钟尔已经在里面了,正坐在床边,弯腰扶着脑袋。
盛悉风懵得不行:“妮多,你,你不是在狼狼房间……你怎么回来了?”
钟尔抬头看她,很苦恼地说:“我也在反思。”
明明打定了主意要当个玩得起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吻就丢盔弃甲。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变成了从前最看不起的那类女生,在男人面前患得患失,庸人自扰。
她非常清楚,自己对许听廊的执念越来越深了,早就该了断,今天是个好机会,不管是身体的得到还是心里的得到,总归都是一种得到,她要是没逃,过了今晚,应该可以放下了。
盛悉风打听情况:“难道狼狼后悔了?”
钟尔搓搓自己的脸:“不是,是我怂了。”
盛悉风闻言跳了起来:“为什么啊!”
粉头的责备让钟尔更后悔、更丢脸了,她沉默许久,找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第一次总不能随随便便吧。”
盛悉风眨巴眨巴眼睛。
钟尔知道她大概是不相信,解释了一句:“虽然我交过很多很多男朋友,但我是第一次。”
这事说起来匪夷所思,但确实是真的,因为她每次谈恋爱,没等坚持到本垒打的火候,就已经对对方失去了兴趣,但如果要她认识几天就上-床,她也万万做不到。
她对待两-性关系有自己的坚持,想要性-爱合一。
所以发现许听廊对她只有性没有爱的时候,她没法接受。
盛悉风还是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钟尔无奈:“你不信我?”
“我信。”盛悉风说。
“不信算了,不用勉强。”钟尔不在乎这点名头,反正男朋友都交过那么多了,指不定别人还要以为她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