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该保存的都保存了,删掉也没什么用。”许听廊说,“你别再继续发了就行。”
许母满口答应:“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挂了。”许听廊疲惫地捏捏山根,“还要拍戏。”
“等等。”许母把他拦住,理直气壮地说,“你叫妮多跟我互关一个。”
许听廊:“……”
下一秒,他把手机塞给小袁,移交跟许母分析正主亲自带头磕cp的严重性的重任。
但那个过程,并不顺利。
“正主怎么就不能嗑自己cp了,她自己的cp她自己还不能嗑了?没有这样的道理!什么粉圈规矩,谁规定的?你让ta来跟我对峙。”
“她为什么不能关注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之前关注过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她能关注人家,怎么就不能关注我了。”
“救命……”小袁欲哭无泪,“谁来救救我。”
*
狼狼如假包换的妈咪的真实身份,许听廊本来没打算让钟尔知道,毕竟他们的关系还远远不到让双方家长介入的地步。
小袁跟许母沟通的时候,钟尔正好到许听廊休息室找许听廊,小袁不敢明目张胆避开她,只好隐去了关键信息,说得模棱两可。
但凭着钟尔的机灵劲,听了几句,再加上联想狼狼如假包换的妈咪的所作所为,她哪里还会想不明白。
“我闯祸了闯祸了闯祸了。”盛悉风吓得恨不得连夜跑来躲进钟尔怀里,“我胆敢挑衅素未谋面的奶奶,我闯祸闯大了。”
钟尔叫盛悉风淡定,她翻阅着许母的发帖记录,若有所思:“盛悉风,你给我分析一下,他老妈既然跑到超话发帖,至少说明她不讨厌我吧?”
“那何止是不讨厌。”盛悉风纠正,“那简直就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对这门亲事持双手双脚的赞成,恨不得她家儿子明天就八抬大轿把你迎娶回家。”
钟尔半信半疑:“是吗?”
“当然了。”盛悉风不由得奇怪,“这么明显的事,妮多你怎么没有自信。”
钟尔确实没自信,她根本没指望过许听廊的妈妈会喜欢她,根据她的自知之明,许妈妈该是很讨厌她。
以至于她都怀疑许妈妈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以进为退,看似嗑cp,实则警告。
私信界面一片空白,许母并未发来只言片语。
“按照礼仪,是不是得我先打招呼?”钟尔问小方。
小方都傻眼了:“你要跟许听廊的妈妈打招呼,许听廊的妈妈,妈妈?”
钟尔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她被自己先前的危险想法吓一大跳,一哆嗦关了微博。
“不是,我被这个重磅新闻弄傻了。”
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对见家长的反感和抗拒。
顶着小方充满审视的目光,钟尔佯装淡定:“走,下工。”
许听廊没有告诉钟尔狼耳如假包换的妈咪的真实身份,钟尔同样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猜到狼耳如假包换的妈咪的真实身份。
总之全网瞩目的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和狼耳如假包换的妈咪的血拼,没有任何征兆地戛然而止,而双方的身份和背后的故事,又成为一桩八卦谈资,供网友津津乐道。
钟尔暗自别扭了几天,也就想明白了。
她大可不必像只惊弓之鸟,在这自我脑补一大堆有的没的。
人家老妈嗑的二次元,根本没想打扰她。
圈地自萌罢了。
就算她抛开对许听廊的喜欢滤镜,也得客观说一句,许听廊的外形和她真的很搭,整个娱乐圈找不到第二个和她这么搭的人。
小方却说:“什么二次元三次元,人家许听廊的亲妈磕上你俩的cp了,你知道什么叫亲妈吗?没主动找你说话,就是那点长辈的自尊心作祟罢了,你信不信你主动问候一句,她就敢喊你三天之内去她家吃晚饭。”
“你别给我危言耸听。”钟尔瞪他。
“你别给我自欺欺人。”小方也瞪她,“你承认吧,你一直在为许听廊破例,连底线都可以退让,你真的喜欢他。”
*
这天许听廊深夜下戏,久违地在自己房间里面看到了钟尔。
他那张房卡一直在她那没要回来,只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擅自出现。
位于泉市的拍摄进度已经接近尾声,最近几天赶工,工作量极大,任务确实繁重辛苦,每天都是筋疲力竭,有好几次甚至来不及回酒店,直接在车上和衣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就得起床。
在这种情况下,钟尔没有精力缠着他,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但她是钟尔。
不管不顾,不管别人、也不顾自己的钟尔,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钟尔,如果她想缠,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就像今晚。
昏暗的床头灯光照耀下,她的身影朦胧而暧-昧,猫似的蜷缩在他床上。
毫无防备,又充满隐喻的诱惑。
长发如瀑,衣着单薄,睡袍里隐隐露出内衣一角,许听廊认出,是他那天在她房间留宿时见过的其中一件。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穿了战袍,还在他回来之前把他的床整理得干干净净,除了一只被拿来当借口的中中,正安静蜷卧在她臂弯中。
放眼这张床,是个完美的作案地点。
许听廊俯身凑近,微弱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
下一秒,她的手穿过钟尔腰下和膝弯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带她回了她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