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所以能这么直白的说出,
因为她此刻不是医生,不需要顾及也不需要为人服务,她仅仅是出自一位普通的患者,来质问同是患者的人。
你有什么权利,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医生身上?
有什么权利,能将医生的人命看得比谁的都要低贱?
有什么权利,将挽救你生命的人,随意的辱骂,践踏?
因为她受到,这样的伤害。
所以比任何人都懂。
所以。
他不想让她再次承受,也不需要再面对这些。
任由人对她抨击,质问。
沈屿和眸光微淡,语气稍稍低沉,“你如果真要管,就老老实实地报警,这个最有用。”
俞乜被他质问的气还在,连带着刚才听到那女人的话的被激怒,升起的那段难以忍受的记忆,犹如一阵暗涌袭来。
她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在沈屿和这儿,她愿意收敛,也愿意听话。
不过这次有些失效,她不想听。
脑袋里的恶意与不耐反复发作起。
俞乜开口轻嗤一句:“沈屿和,你想得倒是简单,你以为警察很闲?天天能管医院的事?”
闻言,沈屿和看着她失了笑意的眼睛,漠然又冷淡,唇角却带着讽刺的弧度,显得极其的薄凉又苛刻。
就像换了一个人,换成了当时的俞乜。
沈屿和眼睫低垂,对上她冷漠的眸子,看了几秒后,询问她:“还想说什么?”
俞乜收不住情绪,眉眼带着寒意,下意识就想开口。
而嘴唇轻启开,沈屿和忽而抚过她的侧脸,低头吻上她,轻声说:“我听到了。”
随着话音,他贴含上,收取走她的满腹委屈与不甘,手心覆在她的脑后,轻咬了下她的唇角,动作温柔,似是在安抚着她的情绪。
俞乜身子一顿,后背贴在门板上,被他压吻着。
理智忽而升回,心间的那股深重的沉郁感,被他轻而易举地拨散开。
她鼻尖莫名一酸,闭上眼,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察觉到她的放松,她的主动回吻。
沈屿和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舌尖顺着牙关,探入勾缠着她软绵的舌尖,一点点的缓慢深吻。
唇舌间的贴合触碰,柔暖酥麻,一直酥软到她的心口。
似是怕两个人在这儿停留太久,让人误会。
沈屿和不舍的退出,细细吻着她的下唇,又舔吮着,最后又在唇角落下一吻,额头轻抵着她,对上她那双重新添上了光的眼睛,如被水润泽过,闪耀亮晶晶的。
沈屿和的指腹轻蹭了蹭她的嘴角,勾去上头的水渍,嗓音低哑温沉,“不生气了?”
俞乜开口咬过他的唇瓣,给他和自己台阶下:“你不是说我能耐大么?”
沈屿和低头回了一个吻,“你能耐不大?”
“我又不是没脑子,”俞乜抬眼横了他一眼,“而且我那是好心。”
“下次不用好心。”沈屿和掌心揉过她的脑袋,语气稍淡:“没人要你当什么好人。”
“......”
明白他的意思,俞乜指尖轻轻戳了下他的唇角,“沈叔叔,你可能误会了。”
沈屿和:“嗯?”
俞乜掀了掀唇角,告诉他:“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沈屿和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慢条斯理道:“算计我这么多次,确实不是。”
“......”俞乜抬眉:“你就没有了?”
沈屿和坦然点头,“所以彼此彼此。”
俞乜勾了下唇,伸手抹过他嘴上被她染上的口红,随口问:“这事要什么算?”
“如果投诉,法务那边会管。”沈屿和带她走到桌前,抽了张纸给她,“不投诉,走正常流程,主要责任在那边。”
“嗯,这事可能要报警,”俞乜随意坐在桌角,拿着纸巾擦过他的下唇,随后又擦了擦指腹上的印记,“我看那女人有虐待孩子的倾向。”
沈屿和点头,“我一会儿和王医生说,让他问问孩子。”
他接过她手里纸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领着她往外走。
外头的诊室都已经没人了,不过还没关灯,看着有些冷清而已。
沈屿和先去儿童科找王医生,让俞乜在大厅等他。
俞乜没什么意见,让他去,自己慢悠悠地往大厅走。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瞧见刚刚那护士还在里头,俞乜稍稍抬眉,“还没走?”
护士也看到她,解释道:“我朋友在楼上还没换班,我在这儿等等。”
俞乜了然的点头,想起来问:“刚刚的实习生怎么样?”
护士叹了口气,“她刚进来发生这事也有点缓不过来,王医生让她回家先休息,明天放一天假,许怡和她家近,一起和她回去了。”
话音落下,护士看向她,“刚刚我看沈医生很担心你,没和你生气吧?”
俞乜实话说:“有点。”
护士啊了一声,“那怎么办?”
沈屿和不像齐昀活跃,也不情绪化,对待病人也是公事公办,所以他们见过最多的就是他平静淡然的样子,就连有次遇到了手术难度极大的患者时,他也只是很简单的给了句,“准备手术。”
而今天倒是意外的瞧见了,沈屿和冷脸生气的模样,看着还挺吓人的。
俞乜笑了一声,“我当然要哄了,不然一直和我生气不是苦了我?”
护士被她逗笑,看着她的那张脸,又联想起刚刚在诊室里怼人帅气的模样,开口羡慕说:“但你刚才真的好勇敢啊,我都被吓死了。”
听到她话里的词,俞乜眼眸微顿,“勇敢?”
“对啊,刚才那个女人那么凶,我完全不敢和她说话,好怕她打我,而且她说的也好气人。”护士皱起眉,嘟囔一声:“我们又没有求着她来这里治病的,自己态度这么差,还敢打人,我们又不欠她的。”
闻言,俞乜神情未变,语气有些淡:“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还击?”
“啊?”护士没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