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样子叫谢慎之微微一怔,随即勾了勾唇角:“不必,你过来给本侯按按就好。”
听着他这话,阿胭才明白过来公子这是头疼。
她忙走过去站在他背后拿手给他按了起来,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只是有些时候手酸了,会停一下,片刻又按了起来。
按了一会儿,阿胭迟疑了一下,终是小声问道:“不若奴婢帮公子将发上的玉冠拿下来,松开头发让头皮缓上一缓,便没那么难受了。”
谢慎之转头望向阿胭,没有想到这丫鬟竟会这么大胆。
见着谢慎之看过来,阿胭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就低下了头,有些紧张的解释道:“奴婢觉着,那样公子会更轻松些。”
说完这话,她又道:“公子若是觉着不好,那便不用了......”
谢慎之微微颔首:“依你吧。”
阿胭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喜色,眉眼也弯了起来:“那奴婢去拿梳子,给公子通通头发。”
不等谢慎之说话,她就自顾自到了里屋,拿了把象牙梳子出来。
她站在谢慎之身后,动作很轻得抽出了白玉簪子,将玉冠拿了下来,松开了谢慎之的头发。
她细心的拿起象牙梳子给他通起头发来,足足通了一百下才停下了手。
“公子,可有好些?”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像是讨要夸奖似的。
谢慎之听了出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是道:“去铺床吧,待会儿伺候本侯洗漱。”
阿胭身子一僵,有些紧张,脸颊也有些红。
她正站在他身后,呼吸骤然一滞,身子也紧绷起来,谢慎之哪里能没发现。
正是发现了,才有了几分兴致,继续故意道:“怎么,不愿意伺候本侯?那章氏将你送给本侯做什么?”
他这话叫阿胭的脸更红了几分,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涩。
她终是道:“奴婢这就去。”
阿胭一直都记着自己是要成为公子的人的,这样她才能逃离周家,逃离淮安,跟着公子去京城。
所以,虽然她心里头很是紧张,却也明白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公子开口叫她伺候,那是不是代表着公子有些喜欢她了,起码瞧上了她这张脸。
只是,公子今晚就会要了她的身/子吗?阿胭从未经过人事,即便有南嬷嬷的教导,心里头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这一紧张,神色便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贝齿轻咬着自己的嘴唇。
她紧张又害羞的样子落在谢慎之眼中,倒觉着挺有趣的。
“怎么,不愿意伺候本侯?”
阿胭转过头来,红着脸,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奴婢愿意。”
只是,阿胭铺好被褥,伺候谢慎之梳洗之后,就有些不知从何处下手了。
她从未帮男子脱过衣裳,甚至从未如此靠近过哪个男子的身。
她紧张得额头上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在谢慎之的注视下,好半天才紧张的抬起手来,替他解开了腰带,放置在旁边。
因着是深夜,外头吹着凉风,屋里头并不热,可阿胭却是觉着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再加上公子身上的扣子有些难解,她好几次都没解开,她心里头着急更觉着额头上冒汗了。
在她又一次踮起脚去解时,一只大掌覆在她的手上,指尖灵敏,很快就将扣子解开了。
“笨丫头。”谢慎之解开一颗扣子后便收回了手,其余的等着阿胭来解。
阿胭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方才公子的手碰在她手上那种清凉有力的触感,还有公子身上好闻的白脑香,都叫她感觉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阿胭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踮起脚来凑了上去。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琥珀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头放着一盏茶。
这吱呀一声门响吓到了阿胭,阿胭忙退回去站直了身子。
可方才那一幕却早已落入琥珀的眼中,琥珀又看了看边上放着的腰带,还有公子已经解开了一颗的扣子,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个狐媚的货色,竟敢趁着她不在勾引起自家公子来。
琥珀顾不得许多,将托盘放在桌上,抬脚便走上前去:“阿胭是新来的,哪里知道如何服侍公子,还是奴婢来吧。”说完这话,她便看了阿胭一眼,示意阿胭退下去。
阿胭紧张到了极点,方才那一幕被琥珀撞见她就好像是被人抓到花前月下和人私相授受一样,别提有多不安了。
可此时见着琥珀这般,她又有些不愿意离开。
明明是公子叫她伺候的,她是当奴婢的,自该听主子的话才是。
再说,错过了这个机会,她什么时候能成了公子的人呢。
阿胭心里头一直觉着逃离周家保住自己的小命是人生头等大事,所以谁拦她都不能够。
于是,阿胭大着胆子道:“琥珀姐姐别生气,是公子吩咐奴婢伺候的,姐姐突然闯进来,真是吓了奴婢一跳呢。”
琥珀眼底露出几分怒色,却是转而看向谢慎之。
“公子,奴婢是给公子送茶来,并不是故意打扰公子的。”
她以为,她这样说,谢慎之便会回护她,毕竟她在他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
再说,她哪样比不上从万春坊出来的阿胭?
谢慎之听了她的话,却是神色淡淡:“既送完了茶,便回去歇着吧。”
琥珀呆立在那里,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片刻才福了福身子,道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