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回到京城,城门外迎接的就只有王府之人,而非班师回朝,魏琅玥心里冷笑不已,皇帝这过河拆桥也太明显了吧?
皇帝与霍云屹之间的恩怨,她是了解了一些,不过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魏琅玥看着身边面容清俊,姿态庄严的男人眼神中不免带上几分怜悯,被这么欺负着还能忍下来,真挺不容易的。
霍云屹被她看得脸红心跳,急忙端起杯茶水来遮掩,还没来得及饮上一口,就先听见外面一声哀嚎:“王爷啊!”
其音之衰,如同丧音。
听见自家管家带着哭声的哀嚎,霍云屹差点以为自己死了,一口茶水进了气管,让他抚着胸咳了半天。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含着热泪关切道。
霍云屹咳的肺都快出来了,脸色惨白,眼睛还红了一圈,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惹得老管家越发心疼了。
二人以舟车劳顿为由,让属下将海米娜送去了驿站,海米娜虽提出想要住到王府,但被魏琅玥似笑非笑的回上一句:“圣女大人就这么想当个暖床的?”
海米娜便只能咬牙切齿的跟着随从,一块去了驿站。皇帝的安排还没下来,按照规矩外来之宾只能住在驿站。
回到王府,魏琅玥稍事休息过后,便招来了嗪霜,询问这段日子里有什么事发生。
嗪霜神色恭敬:“回禀王妃娘娘,魏将军已经在半个月前出发去了边关。”
魏琅玥唇角浮起,一丝冷笑:“竟然是他去代替王爷,怪不得不肯跟我说。”
哪怕圣旨上没写,霍云屹肯定也知道接替者是何人,却并没有告诉她。
“此外在人事调动上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嗪霜脸色一如平常般木然。
嗪霜要代替她的身份,可毕竟是女眷,对于官员调动不甚了解也属正常,而且这也不是她能够参与的事。
魏琅玥慵懒的半躺在贵妃榻上,语气淡然的说道:“济世堂那边近来如何了?”
她如今手底下没什么产业,济世堂可以算是她唯一能赚钱的了,立足于世,没钱可不行。
“王妃娘娘,济世堂这些日子已经赚了将近一万两银子了,奴婢等一下就把账本给您送过来。”谈论起济世堂,嗪霜如水般的眼中才有了些光亮,“您不在的时候,魏家二小姐和皇后娘娘都找了些麻烦,不过都不是大事,我们按照您之前的方法,都已经处理了。谢大人……也帮忙良多。”
霍云屹不在京中,皇后和魏清缃肯定越发肆无忌惮,怎么可能会不找麻烦?
但是提到谢凌宇,到是让魏琅玥有几分为难,身为兵部尚书,掌握兵权不说,而且这般年纪轻轻尚未婚配的俊朗青年,实在是太能给济世堂带来客源了。
若是能合作自然是最好,可是,魏琅玥面容微苦,谢凌宇想要的东西她可能给不了。
魏琅玥为难了一阵,不再多想,因为晚上还有皇帝举办的洗尘宴。
寿安宫。
皇后一身朱红宫装,神色却颇为冷烈,紧紧的跟随在满脸怒气的皇帝身边:“陛下,太后娘娘根本就没为您想过,她若是为您着想,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护着霍云屹!”
准备去洗尘宴的皇帝霍启曜停下脚步,看着他那璀璨华丽的皇后,颇为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依皇后之言,朕应当如何呢?”
“臣妾也是看母后已经一把年纪还如此操劳,心中不舍……”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启曜冷笑着打断:“皇后,朕希望你还记得你的身份,这是朕的母后,不是你可以算计的人。”
太后知晓了霍云屹被自己提前召回之事,特意将霍启曜叫到宫中训斥了一番,让他兄弟阋墙的行为不要过分明显,以免寒了忠臣的心。
太后对霍云屹的维护,固然让霍启曜颇为愤怒,但是毕竟是他们母子间的事,还容不得赵楣这种女人来挑拨离间。
狠说了皇后一通,霍启曜也不理她,便直径走了。
赵楣站在原地,目光如刺——魏琅玥,若是没有了太后的维护,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宴席还没有开始,霍云屹先去见皇帝,将边关战事回报。魏琅玥则带着嗪霜去见太后。
“你这孩子,怎么好些日子不到宫里来见哀家了?”太后紧紧的握着魏琅玥的手,语气虽有埋怨,却让人心中一暖。
嗪霜在代替她的日子,怕落人口舌,给人发现什么端倪,便很少与人交际,到宫里来的次数也自然大大减少。
魏琅玥笑着行了礼,才笑着道:“臣妾也是担心太后娘娘看多了臣妾,就心生不喜了。”
“玥儿你这般乖巧,哀家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别说是哀家就是娴妃也都念叨着你呢!”太后说着,便带着她去见身体还会好全的娴太妃。
娴太妃的住处如同她这人一般,十分清淡素净,处处皆有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