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次敢问太师,若是有人纵容家中血肉相残,挑拨离间让家庭不睦,又该如何处置呢?”
一直置身事外看戏一般的李夫人此刻也不能维持脸上那张刻板的面具了,赶紧道:“公公婆婆,我嫁进李府这么十几年,皆是有目共睹,我哪里有去做过这样,什么纵容家中血肉相残之事?这不是往我身上戳刀子吗?我这一日日来,管着家中馈,从来也是任劳任怨,不敢多言一句。而且你们看,这大姐屋子里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尽心挑选的?就是三姐儿,屋子里的东西也没这里的一样好的啊?如何能说我挑拨离间?翊王妃您嘴皮子一上一下,这说出来的话,就是要了我的命啊!”
“说的这般好听,这些东西摆放看着,不能用又不能吃,不过是冷冰冰的摆着,谁还能抱着这个睡觉呢?”魏琅玥毫不留情的戳穿李夫人虚伪的面子,“而且我说的可不止你一个,还有三小姐,若真是一个个关心爱护大小姐的,这件事压根就不会被揭穿出来。若是三小姐被这般告密,那这件事情还有可能像这样闹翻出来吗?不会的!”
李太师目光明亮,再看像颇为喜欢聪慧的三小姐时,就有些冷漠了。
李三小姐没想到这还牵扯到自己身上,赶紧辩解道:“我,我年纪小,不过是担心姐姐罢了,哪里懂得这么些弯弯绕绕呢?”
“是啊,年纪小,不懂事。那犯错就没有责任了吗?借口,谁不会找啊,可是找借口能改变什么吗?连你的用心都改变不了。”魏琅玥目光如刺,直直的望向李三小姐看着稚嫩,实则精明的眼睛。
李三小姐闷着气,看了一眼此刻已经被吓傻了的李二小姐,心中懊恼一声晦气。
“翊王妃,您这么说是没关系,可证据呢?”李三小姐好像是因魏琅玥刚才对自己评价不服气一般的问道,却手指一动,轻轻的戳了一下李二小姐的腰。
李二小姐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瞪着眼睛道:“翊王妃,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人人都定了罪似的,可是就算你拿出这条裤子,就能说明大姐姐没有做那些事吗?”
“自然。”魏琅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既然说过不会让人随意冤枉了她,自然是心中有数,她没有做过这些事,而有一些人却用心险恶。”
“老太师,说来或许你不信。这条裤子可能的确是你们李家的,我今日里可是亲眼瞧见有个丫头偷偷摸摸将这裤子塞进了这枕头底下。若非我来,只怕大小姐的清白,当真是不保了。”魏琅玥颇为厌恶的看了一眼李二小姐。
李二小姐皱起眉头,心中恼怒,本来自己计划的天衣无缝的策略,竟然给她这好管闲事的家伙撞上了。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翊王妃所看见的那个丫头是我吗?”
“并不是。”
“既然不是,翊王妃又如何一口咬定是我残害手足呢?我只是看错了,谁知道这东西是谁故意丢上来的,说不定是有人一石二鸟,想要故意陷害我们姐妹,毕竟这件事情做不出渔翁之利的可是大有人在。”李二小姐破罐子破摔的冷静应对。
魏琅玥此刻倒是有些佩服李二小姐这时候还能镇定了。
“我可没有说过,将东西送过来的人就是李二小姐你啊。毕竟李三小姐也有可能,李夫人也有可能,其他姑娘小姐同样有可能。”
李三小姐跳脚,怒视指责:“翊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请你不要以己夺人,我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不要激动。”魏琅玥控制了一下气氛,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我也做不出这般不要脸的事。”
“不过这件事终究是有人做的。我和二小姐不一样,我的亲眼所见,可是拿得出证据的。”
李二小姐这才慌了神,连忙道:“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翊王妃再怎么样也是外头人,不可能认全这李府所有下人,要知道,哪怕只是庶小姐的她手底下也有八个丫头。把她派过来做这事的人,更是一个行动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特征的,不存在什么脸上有一颗大痣,长得特高之类让人一听就明白的特征。
看见李二小姐神情慌乱,紧张的脸色苍白,魏琅玥心情愉悦,笑眯眯的好心提示她:“二小姐可能不知道,我这人颇擅丹青。”
一边吩咐下人取了纸笔,甚至提醒一定要取些炭笔过来。
李二小姐神情稍定,她还以为有什么证据呢,不过是做一幅画像。水墨丹青,就算画得再好,画的再美,画中美人却往往是意象多余真容,倒不怕被认出来。
但是等到,魏琅玥片刻间用炭笔在纸上画下一张鬼祟的脸时,李三小姐被吓得倒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
这是画像,怎么会如同镜中人一般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