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江市医院。
急救室外的走廊上,滑轮滚动过瓷砖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显得格外急促而刺耳。
一众的医护人员早已准备就绪,但此刻,见到那个满身血污却又气场强大的男人,顿时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陆时铭,那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一旦那位受伤的小姐在他们医院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谁也无法保证,明天,他们还能不能捧得起“医生”这个饭碗。
医护人员很快将苏鹿推进了手术室,陆时铭抬脚就要跟进去,庄若钧正好换完了手术服过来,连忙伸手将他拦下,“时铭,你不能进去,这是医院的规定!”
陆时铭眸色沉冷地看了他一眼,沾染上血渍的唇瓣微微一勾,竟是说不出的妖冶慑人。
他笑,“她现在还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跟我说规定?”
庄若钧莫名地心头一凛,因为这种陌生而又极具侵略的眼神,竟是让他有种心头某个隐隐不安的预感被证实的感觉。
但人命关天的当口,他也无暇顾及那么多。
只死死地拦在手术室门口,同时对着陆时铭劝慰道,“时铭,你相信我,现在就算你进去了,对苏鹿的伤情也是于事无补,人越多越容易导致细菌感染,更何况,刚才我已经看过她的诊断报告了,手术难度不大。”
庄若钧在外科方面的造诣一向很高,他这么说,也就意味着苏鹿离安全又近了一步。
这让陆时铭紧锁的眉峰终是有了一丝舒缓,硬生生抽回了手。
“若钧,让她活着。”
在庄若钧即将踏进手术室的片刻,陆时铭忽然开口说道,“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她活着。”
庄若钧一愣,随即点头答应,“好,放心。”
手术室的红灯很快亮了起来。
陆时铭站在走廊上,身上的西装跟衬衫都早已被血渍浸透,却也丝毫不显得狼狈,反而更给人一种血性妖冶的感觉,引得旁边的值班小护士一个个都眼冒桃心。
期间,聂恒还试着问他需不需要一套换洗的衣服,被陆时铭摆手拒绝。
直到手术室的门被人打开,有穿着手术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陆时铭才急急地上前两步,一把将人揪住,“苏鹿怎么样了?”
“伤者没怎么样……”
出来的不过就是个拿换器具的小护士,着实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举了举手里空的血袋,“是血浆快要不够用了,我下楼去取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男人紧绷的面部线条才松缓下来,沉了沉气息,却没松手放人,“她是O型血,抽我的给她。”
“什么?”
“什么?”
边上的两人不约而同都被惊到了。
那名护士是在诧异楼下的血库里明明就有血浆,这个男人偏偏还要多此一举地来献血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