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的晕倒忙坏了两拨人。
一拨是医院里平时负责照顾她的医生护士,因为知道苏鹿跟陆时铭非比寻常的关系,也知道陆时铭这人的脾气有多古怪难搞。
因此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推着苏鹿就匆匆地往急诊室赶。
另一拨则是闻讯赶来的警局工作人员。
陶婉琼中刀死在病房里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再加上苏鹿刚才的惊声尖叫无异于是给人提了个醒,很快便有护士闻声赶来,发现房间里的尸体然后报了警。
庄若钧跟沈音收到消息过来的时候,警局的派员也刚刚结束调查,将本案的第一嫌疑人锁定在了陆时铭的身上。
“陆时铭先生是吧?”有个警员率先站了出来,朝他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道,“今天傍晚6点半到7点,也就是死者陶婉琼女士的死亡时间,有人目睹你在案发现场出现过,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年纪轻轻而又涉世未深的警员,对于权势跟地位一类的东西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甚至见陆时铭没反应,他还跃跃欲试地打算采取强制手段将他带回警局去,被某位年长的警官一记凌厉的眼神制止。
而后他上前一步,对着陆时铭恭敬道,“陆先生,发生在三楼的那起案子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有人目睹您曾在案发现场出现过,您的衬衫染了死者的血渍又被证实丢在了案发现场附近,出于对案件负责任的考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可以。”
陆时铭对于傲慢的人,回应他的是更为傲慢的态度,对于那些尊重自己的人,则不会有意为难,因此回答得很是痛快。
只是他的心思还不能完全放下,又道,“但要等我太太的诊断结果出来了再走,她不脱离危险,我哪儿都不会去。”
“应该的,应该的……”年长的警官连连附和。
能让陆时铭这样的人物配合调查已经很不错了,再说等人家太太的诊断结果出来,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他可不想为了争这几分钟的时间,就无端招惹上这个有钱有势,又传闻有着深厚军方背景的男人。
一众警员就这样在急诊室门口耐心等了下来。
庄若钧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又扫过焦急到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沈音,终于忍不住朝陆时铭发问,“时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鹿儿看到陶婉琼死时的模样,给吓坏了而已。”
陆时铭的口吻倒很平淡,甚至对于那个死相极惨的陶婉琼也提不起任何同情心来,只关心他的苏鹿有没有事。
这让庄若钧的心里更是一阵忐忑。
老实讲,以他们之间从小到大的交情,他并不觉得陆时铭会残忍到去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
但也难保陶婉琼会不会自己作死地给他下什么套,若是再牵扯上苏鹿,庄若钧还真没把握他会不会来个一劳永逸。
“我当然知道苏鹿是怎么晕倒的,我问的是你,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