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状似认真地点了点头，薄唇亲启，听上去满是惋惜，话语饱含讥讽，“也就是说前两个想过？你还真喜欢我啊。

    啧啧啧，可惜了，我不喜欢你，不仅不喜欢，还倍感恶心。”

    一个杀人如麻的妖怪，他看不上。

    如同落入万丈寒潭，墨幺浑身冰凉。她从未想过会以此般方式意识到自己对他有情，因为她的心脏猛然刺痛了一下。

    谁都有应激反应，人如是，妖亦如是。有人选择避而不谈，有人选择遗忘，而墨幺习惯揉碎那些让她不好过的东西。

    她唰地一下冷了脸，面无表情。片刻默然后，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裹了一层冰渣，“祈宁，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祈宁挑眉，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是伤心，反而出奇的冷若冰霜。

    “我自己都没发现的事，你看得倒是透彻，你对我的关注也不低啊，你说我们算不算是礼尚往来？”

    祈宁不确定她意欲何为，“你想说什么？”

    墨幺在他面前半蹲下身，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嘴角上扬，不露丝毫失态，“祈宁，你看着我的眼睛，能看到一丝喜欢吗？”

    祈宁暗道有趣，当真直视她的双眼，墨幺趁此机会施展妖术，动用了影灵术。

    “祈宁，你听好了：你很喜欢我，比喜欢你自己还喜欢，喜欢到愿意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我，喜欢到只要我出意外，你就殉情自杀。”

    他忘记了，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她可以对他动用妖力。

    任祈宁再厉害，终究是个凡体肉胎，难抵妖力。

    一道道暗示打入他的脑海，祈宁脑袋逐渐昏沉，昏睡过去。

    墨幺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让他靠在石桌上，没让他摔倒在地。

    “我是没你有计谋，可你也太不设防了。”

    好歹活了四百多年，她见识过的倾轧数不胜数，真拿她当傻子？真当她好欺负？

    不是说她喜欢他吗？她的感情付出去了，那他就得回报她，十倍百倍的回报回来。

    谁让她本来就是妖呢？祈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是非不辨，睚眦必报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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