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上次我还看到有小男孩抱你。”

    小男孩？哪个？

    墨幺回想，在记忆里挖出那个孩子，“他不算的。”

    祈宁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为什么不算？他是男的，也是人。”

    “他是个小孩子，而且是他抱我的。”

    “除了他和我，还有别人抱过你吗？”

    “……没有。”

    一天天想什么呢？

    “没有人，那有妖抱过你吗？你抱过别的妖吗？”

    墨幺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没有。”

    祈宁满意了，拍拍她的背。

    墨幺就说：“别拍了，再拍该困了。”

    祈宁的怀抱太舒服了，抱久了就昏昏欲睡的。

    “困了就睡，我在这里陪你。”

    墨幺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要，周池雨说给我留座，我晚上要去听戏，下午得早点过去。”

    说起听戏，她的瞌睡虫就跑光了，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不满。

    她祈宁怀里坐起来，不复刚刚那副没骨头的样子，戳戳他的肩膀，“都怪你们，梨园的人现在看我跟看猴子一样。”

    祈宁抓住她的手，酸酸地说：“怪我，都怪我。管家闹出来的事，你前脚说完不怪他，后脚就说怪我，都是我的错。

    我命苦啊，啥都能赖我。”

    言罢他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墨幺一懵，不知所措地努努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祈宁孑她一眼，“不患寡而患不均。”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偏心。”

    他坐直身体，搂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墨幺，心本来就是长偏的，偏心很正常，但你的心只能往我这里偏，别人谁都不行。”

    我爱你，你也喜欢我，不管发生何事，你都只能对我偏心。

    墨幺大脑一片空白，一股热气上涌，弄得她脸很热，磕磕巴巴地说：“你好严肃。”

    “说正事才严肃”。

    有关于你，有关于你对我，皆为正事。

    “好啊，我知道了。”

    祈宁捏捏她的脸，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墨幺默默想着，原来祈宁爱一个人也会对她动手动脚。思及此处，她莫名有些神伤。

    “祈宁，你会喜欢我吗？”

    为何这么问？

    祈宁不解，“我不就在喜欢你？”

    墨幺追着他继续问：“会一直一直喜欢吗？”

    祈宁捏捏她的耳朵，“你刚刚不是问过了？”

    怎么听话的？

    墨幺抓住他捏自己的那只胳膊，轻轻摇一摇，“你再说一遍。”

    “祈宁会一直一直喜欢墨幺，放心了吗？”

    “可是戏文里说男人的话不能尽信。”

    墨幺的不安祈宁隐约有体会，他是人，她是妖，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太远，远到她心里没底。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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