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照应他们,只能从银钱上入手。
钱多是灾,他扯皇上这面大旗,量那些眼红之人再嫉妒,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况且有了名头,当地府吏也能看顾些。
提及正事,祈宁一向严肃。管家虽不知他为何这么做,但主子的事,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心里有杆秤。
管家把名单折起来放进袖子,“我明白了,王爷,皇上那边……”
如果他没猜错,所谓的奉皇命安抚是王爷胡诌出来的吧?真的好吗?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王爷和墨姑娘的传言满天飞,后面是谁在助推,上头那位清楚的很。他最近对王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光是训责半个月内就两三次。
如今,王爷手头的大小事务被撸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他对启朝的法典如数家珍,临时换人不仅找不到接替,还拖沓进度,管家怀疑皇上会找个由头直接让他彻底赋闲。
皇上有心让祈宁反省,但后者脸皮厚,不但不当回事儿,还想扯他那面大旗。
“不用操心,我拿我的钱给父皇拢民心,做嫁衣,挑不出错。
天威难测,可也不会大发雷霆,顶多斥责几句。
至于怀疑我的目的,我随心做事做得还少吗?”
只要不涉及争储,他的父皇挺好说话。
“好,老奴明白,我这就去办。王爷还有吩咐吗?”
祈宁思索片刻,“没有,对了,此事不必告诉墨幺。”
墨幺对人的事关注不多,只要他不主动说,她不会知道。
也不是成心想瞒她,就是很没必要。
左右她答应了他不会胡闹,既然如此,何必巴巴地告诉她,让她心有亏欠?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亏欠和感激。
墨幺离开靖王府后径直去了梨园,梨园还没开张,她坐在后院的椅子上啃山楂。
一小块一小块的啃,很酸,很难吃,但是祈宁说山楂消食。
小厮看她酸的脸都皱一块了,给她上些茶水。鉴于上次祈宁的提醒,小厮没给她端糕点,倒是有问她想不想要些水果。
墨幺摇头说不用,让他忙自己的去。
笑话,再吃她就真吐了,没有一点点进食的欲望。
许是小厮去跟周池雨打了招呼,没过多久她就穿着一身戏服来了。
墨幺注意到她的鬓边是湿的,以为是汗湿,“很热?小心中暑。”
她是蛇,天生凉,不太出汗。
周池雨用帕子擦擦脸,“没有,我刚卸了戏妆,去洗了把脸。”
“哦”。
她就说嘛,还没入暑,不至于流汗流成这样。
墨幺啃了口山楂,火速灌一口茶,眉毛舒展开来。
酸中有甜,但酸劲更大。
周池雨看着,感同身受般的牙齿一阵酸。
墨幺见她盯着自己,掏出一个给她,“吃吗?”
周池雨摆手拒绝,“不了不了”。
她侧首,好奇地问:“你不像是喜欢吃酸,怎么吃得这么欢?”
墨幺闻言摸摸肚子,“迫于祈宁的淫威,今天吃得太多了,撑得慌。
山楂是他给的,说是消食。”
墨幺把前因后果一并说与她听,周池雨听了好笑之余表示赞同。
“靖王做得对,我早想说你了,这段时间你嘴巴没一刻是闲的,该让他好好管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