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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宁无奈摇头,略一思索,告诉她:“说句实话,周池雨和薛舒志的事你问我用处不大。
他们的情况我不清楚,没法判断,而且感情上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都是外人。我一个外人,如何去看待他们?”
墨幺郁郁,出乎她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好吧,你说得有道理,他俩的事你了解的还没我多呢”。
“所以……”祈宁抱臂前倾,往她的方向倾身,“我又戏弄你了,你会生气吗?”
墨幺嘁了一声,她是那么小气的妖吗?
心想归心想,实际归实际。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故作恼怒,略带夸张地指着他说:“这么点儿事都办不好,你说说,我要你何用?”
祈宁很配合地陪她演戏,“唔,我脑子不太好,幺儿妹妹切莫生气,脑力不行,体力来补可好?
我火力壮,给你暖床。”
“咦”,墨幺嫌弃他,拉长音调,咦到一半回过神来,“不对啊,妹妹?你糊涂了吧,确定我是妹妹?你今天多大?”
“二十有六,不算小了。”
墨幺矜持的把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刻意扮出来的端庄中带着得意,“我今年432岁,你还没我零头大,确定叫我妹妹?祈宁,你好小哦。”
“……”
是他大意了。
事实摆在眼前,祈宁一时竟无法反驳。
还有,她不知道男人不可以说小吗?
不禁想到她对人世和世俗的种种格格不入,祈宁陷入沉思,问她:“你何时化形的?”
墨幺:“去年,满打满算不到两年,怎么了?”
祈宁一听,脸颊两侧的肉肉忍不住升天,“呦,原来变成人不到两年啊,那岂不是还不到两岁?两岁的不叫妹妹叫什么?我总不能叫你女儿吧?”
墨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冲他大喊,“你又占我便宜”,大约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你对我这个两岁的妹妹存的心思不单纯,你也没正人君子到哪里去。”
祈宁欲言又止,彻底不知该如何回答,举起双手,“好好好,你赢了,我输了,我错了。
你不是两岁的妹妹,我叫你小祖宗,我叫你祖宗还不行嘛。”
墨幺环着手臂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祈宁摇头浅笑,由着她闹,眼里泛着光芒,在烛光的映照下分外明亮。
他提起茶壶,往茶杯里续了半杯,正要端起,被墨幺双手捧住夺了过去,“别喝了,小心夜里睡不着。”
这事她干过,有天下午灌了一肚子茶。夜里身体困得不行,脑子精神得要命,做了大半夜的猫头鹰。
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跑去跟祈宁抱怨,被他笑话了好久。
祈宁略微一想,记起此事。
他享受被她管束的感觉,顺从地说:“好,不喝。”
墨幺拿过茶具,让管家进来换成清水。交代好事情,甫一转身,见他又拿起笔在折子上写东西。
墨幺坐在他对面,不打扰他,稍稍歪头看向折子。
她不认识字,一笔一划在她眼里都是难解的符号。
某只妖的目光向来热切,祈宁想忽视都难,他抬起头,手指微微摩挲笔杆,“怎么了?”
墨幺:“你最近好忙啊,都忙什么呢?”
“忙吗?就忙这两天了,父皇削了我的权,我在吏部待得久,走时要做好交接。朝廷科举新纳的官员任免之事,老臣的调动升降,新一轮的考课,还有我手里仍待细化的细则章程……
种种大头往常都经我手,如今骤然放权,我倒还好,交代好走人就是,就是苦了吏部的官员,临走前我得给他们安排妥当。谁负责哪件事得有个说法,不然得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