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
猝及不防。
他假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什么?”
他们之间没有联系吧?莫不是劝他与幺儿划清界限之类的话?
要是卫信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不喜欢的话来给他添堵,他可不会大人不记小人过。
“卫施主说,若墨姑娘有不适痛苦之处,可到除妖盟讨药。”
祈宁登时一怔,不适痛苦之处?卫信什么意思?
不知怎的,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的事。墨幺的嗅觉和感官下降得厉害,这两者难不成有联系?
靖王府门口。
墨幺把合上的伞靠在府门左侧的柱子上,解开披风,稍稍整理了一下搭在胳膊上,“祈宁已经走了?”
管家答道:“对,早上就走了”。
“他昨儿跟我说有事出门,走得真快,说风就是雨”,墨幺小声嘟囔,复又问他,“他有说今天回来吗?”
管家摇摇头,“没说,王爷随性惯了,来去自由,不会报备。再说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没资格让王爷跟我报备。”
墨幺努努嘴,没说话。
管家小心地觑她脸色,怕她不高兴,“墨姑娘,王爷没回来,要不你进府里坐坐。”
下着雨来一趟不容易,怎么着也得吃点东西,留下歇歇,想留宿的话他下去准备厢房。
墨幺摇头,“不了,他不在我就不进去了”。
管家心里正盘算着,听到她的话,有点急,“这怎么行?我听王爷说你住得远,你……”
管家的话停住,看向她突然伸过来的手臂,手臂上搭着祈宁的披风,“这是?”
“祈宁说过这两天他有事忙,我今天赶早来,一来是想见见他,二来是把披风还他。
见不到人,不妨碍我还衣服。”
她胳膊一抬,示意管家拿着。
“我不会洗衣服。路上吹风,我披在身上,打了点儿雨,得你们帮忙洗洗。”
管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墨姑娘,王爷既然送给你,你不必还回来。”
你是他心尖上的人,一件衣服而已,何至于特意还?显得多生分。
管家的话没说尽,墨幺一知半解,“他的个头你还不知道?我能穿吗?穿着都快拖地了”。
她把另一只袖子伸到他面前,“知道怎么湿的吗?我一路上一只手打伞,另一只手捏着披风往上提,半只胳膊都湿了。”
墨幺习惯穿黑衣,要是不特地给他看,管家还真发现不了她那只衣袖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
衣服要湿不湿的,这还得了?
管家忙不迭招呼她往屋里走,“墨姑娘,走走,我让下人准备,你洗个热水澡,再给你准备一套新衣裳。”
没有祈宁帮她挡着,墨幺有些招架不住管家的热情。她退后一步,指着他的鞋,“不用不用,你站住,不要往前。”
管家一大把年纪,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跳,脚步停滞,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
以他当差多年的经验,他能察觉出墨幺很抗拒别人的靠近,不敢上前。
他呆愣愣地站着,也呆愣愣地看着。如果他没看花眼的话,墨姑娘方才嘴角是不是向上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