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柒不知发生何事,朝祈宁点头行礼,道了声王爷安好,当做打招呼,然后向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经管家这么一说,祈宁回过味来,自己的确莽撞了。
“管家想得周到,多亏你了。”
否则等他想起来,墨幺本就不算太好的名声怕是要毁坏殆尽了。
女子在男子房内流血昏迷,传出去实在不像话。
“王爷说得这是哪里话?墨姑娘怎么了?现在可还好?”
他一直在门外,离得也近。屋里安静地连说话声都没有,他候着候得发困,忽然被王爷叫墨姑娘的惊慌声惊醒。
突生变故,能把王爷吓成那样,绝不是普通的问题。
“她身上的伤很严重,还在昏迷。天天跟我在一起,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说,要不是自己撑不住,我还被蒙在鼓里”。
祈宁愁眉不展。
杨大夫上前一步:“王爷,可要我进去看看?”
祈宁摇头拒绝,没说理由:“不用了,我已经包扎好了。”
管家早料到这个结果。
墨幺心性单纯,管家则在宫里浸了半生。他隐隐能觉察到墨姑娘与普通人不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身上不自觉发出的深邃让他感到古老,可性格又天真得像孩子。
管家猜测王爷知道原因,他不说,他明白那应该是个秘密,所以并不去问,尽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管家把自己的位子摆的很正,王爷是主子,他是奴才。王爷信他,他就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
王爷愿意告诉他,他就听,不愿意说,那他就装不知道。他和王爷相处多年,有些事不能说,但到底是知根知底,相互信任。
就像王爷对自己觉察到墨幺的异处,但绝口不提一事心知肚明,却依旧待他如从前一般无二一样。
管家把自己带杨大夫来的缘由告诉祈宁,祈宁听罢颔首,“就按你说得办。”
他转身进入里屋,把床帘放下来,剪刀绷带等物什一并收进托盘,带出去交给管家。
“管家办事我放心,这里就交给你了。幺儿的伤普通药用处不大,我眼下有些眉目,出门求药,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她休息。”
“王爷放宽心,尽管去,府上交给我,出门注意安全。”
祈宁笑着回他一声嗯,踏出房门时发现院里的离墙和窗近的护卫都被调到了门口,院中央站着几个仆人,见到他行了一礼。
他点点头,出门而去。
卫信早猜到墨幺的伤势痊愈困难,会来找他拿解药,却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不是墨幺,而是靖王。
“你见到我似乎很惊讶”,祈宁坐下来把玩茶盏。
“的确,没想到你会亲自前来。”
卫信眼睛微眯打量他,身边站着两个除妖盟弟子。
除妖盟少说也有二三百人,当初卫信一批早入门的弟子倾数而出,只回来卫信一个,除妖盟的苗子几乎被墨幺掐尽。
盟主吸取教训,当日伏击墨幺时带了不到百人,是以大多数弟子并不认识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