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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宁安安静静地抱着她,内心一片安宁,没过多久,他出声说:“我没有对周池雨很了解。陷入情网的人是相通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我才说她很可能不会听你的。”
墨幺下意识地重复:“陷入情网?”
“就像我一样。”
明知你不愿交心,明知我依靠不住,明知保持距离对我们都好,我还是忍不住去寻找破解之法。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哪怕要付出永不入轮回的代价,我也想试试。
墨幺懂,她懂他指的是什么。她搂紧他的脖子,“我一定对你很好,墨幺会对祈宁宁很好很好。”
“祈宁也会对幺儿很好很好。”
“你为什么说祈宁,而不是祈宁宁?”
“……”
祈宁绕了好几遍舌头都没说出来,“太羞耻了,说不出来,我不说。”
墨幺不愿意,“你说,我想听。跟我念:祈—宁—宁。”
祈宁浑身写满抗拒,用沉默回答。
墨幺摇摇他,“念嘛。”
祈宁摇头:“不念”。
“念。”
“不念。”
墨幺生气:“你刚刚还说对我好,现在就翻脸,惹我不高兴。”
祈宁理直气壮地反驳:“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说,你刚也说对我好了,不也逼我?”
……
翌日,墨幺去梨园把祈宁前一天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跟周池雨讲了一遍。不出意外,周池雨没答应。
她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手帕,“这话是靖王说的吧?”
墨幺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周池雨:“你很单纯,不会思虑至此,代我向他道声谢,劳你们为我费心了。”
话里带着淡淡的拒绝,墨幺不太乐意,“你真要嫁给薛舒志?他对你那样,你嫁过去真的会开心吗?”
周池雨沉默,长长叹了口气,“我想试试,我已经离我的幸福很近了,总要伸手去抓一把,万一抓住了呢?”
以后朝夕相处,万一薛舒志回心转意了呢?
她不确定走得这一步对不对,但她确定,错过这次,她一定会后悔。
周池雨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封信,交到她面前。
墨幺看着那个棕色的信封,“这是什么?”
周池雨道:“辞呈。”
墨幺惊讶地站起来:“辞呈?你不唱戏了吗?”
周池雨浅笑:“嫁了人,尤其是薛府那样的门第,哪还能出来抛头露面地唱戏?
两年前礼堂大闹,那天我名声尽毁,至今不愿想起。可有些事不能不想,如果这次再旧日重现,我就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她拉过墨幺,把信交给她,“亲若成得顺利,信就撕了;若不顺利,你帮我交给班主。
真到那一步,我谁也不想见,从薛府出来就离京。”
墨幺捏紧信封,黄棕色的纸发出滋滋的声音。
“值得吗?为了一个人,放弃现在的所有。”
周池雨苦笑道:“是不是很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