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顿悟

    独孤宇靠在沙发上，手抵在胃部缓解疼痛，他想起杨方一第二次割腕自杀，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情景似乎也是现在这样，他一个人睡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闻到了粥香。不同的是那次她求了他一晚上进房间去陪她睡，而他为了陪网上的那个骗他说自己得了绝症的姑娘聊天，借口有工作要做，在客厅上了一晚上的网，轻声细语的哄着千里之外的那个女人睡觉，却忽略了身边的杨方一。

    他没聋，所以哄睡了情人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房间里传来杨方一隐忍的哭声。那时候他并不在乎，还觉得她很烦，动不动就用死来威胁他，动不动就哭的像世界末日一样。甚至他还觉得她有病，因为就算到了自杀这个程度，只要杨方一还没死，那么对他好和努力工作就像是她的信仰一样不可动摇。

    现在他一个人捂着胸口，都快疼出眼泪来的时候，忽然就理解了杨方一当时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那是因为被爱人忽略了，那是一种全身冰冷的感受，就像是现在的他一样，疼痛袭来的时候手脚都是冰冷的。

    五年了，从没有如此痛过的胃，这一刻痛的格外尖锐，昨晚他没吃东西，杨方一叫了外卖也没有叫他一起去吃，今天早晨本该放在面前的小米粥也没有，甚至她连一个招呼都没打就这样出门去了，杨方一怎么了？不爱他了吗？从前他那么折腾她都对他不离不弃，如今她真的就这样放下了吗？

    杨方一出门后先去见了闺蜜卢小叶，小叶很担心她，一直在微信上问她好不好。想想这个闺蜜跟她做朋友也是心塞的，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生怕她哪天又想不开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这几年里真是难为她了，毕竟连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杨柳心都选择了放弃她。而小叶还是坚持着要拯救她这个无药可救的人。

    两个人约好在咖啡厅见面，杨方一先到就帮自己和小叶都点了一杯咖啡和一杯坚果酸奶，她知道小叶最喜欢这样的搭配，也曾经建议自己不要喝那么多咖啡，多吃点酸奶对女人好。

    “我的妈呀，你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不是吧！快说你是不是又卑微的原谅他了？”小叶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里的悲戚程度无异于刚没了亲妈。

    看着小叶都快哭出来了的样子，杨方一抿了抿嘴，因为下午说好了要去接琪琪，所以她出门的时候特地化了一个淡妆，配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和眸子深处的冰冷，镜子里的她看上去有种冰山美人的气质，为了中和一下坚硬的妆感，她还特地选了桃红色的腮红，所以看起来会显得气色好些。

    “这么多年我是不是每天都让你很担心？你为什么不干脆放弃我算了？”杨方一心底渗出了浓浓的愧疚感，还有很多很多温暖。

    “少煽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昨晚怎么过的？”卢小叶知道杨方一和独孤宇所有的事情，甚至包括部分私密的事情，所以她就更加担心这个闺蜜会又一次被哪个渣男的美男计给俘虏了，然后她就又要开始担心她下一次寻死会是什么时候，还能不能再从鬼门关回来了。

    “我昨晚睡的出奇的好，是五年来第一次在他没有陪我睡的情况下，我还梦到了蓝胖子。”杨方一轻描淡写的把昨天出院回家路上和家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