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独孤宇在母亲威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这份是《离婚登记审查处理表》请签名并按指模确认。”杨方一先接过了笔签字，按好指模，推给独孤宇，独孤宇拿笔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他转头看着杨方一的侧颜，无比心痛，还是要失去了吗？

    “咳咳...咳”独孤宇暮雪咳嗽了两声。独孤宇的笔重重的落了下去。

    接下来工作人员在她们的结婚证上盖了个条形章，“双方离婚，证件失效”，又颁发了离婚证给他们，一切程序就走完了。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独孤宇忽然冲过来挡在要离去的杨方一面前，指着卢小叶说，“你的好闺蜜也跟我上过床，你知道吗？”卢小叶气的全身发抖，眼中顷刻间蓄满了泪水。

    “啪”杨方一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这一巴掌是替小叶打的，你明明可以把她送到医院去的，却选择了用最下流的方式，美其名曰帮她，你就是个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这里还存着你辱骂我母亲的那一巴掌，5年婚姻里你在外面找的每一个情人。你都该挨上我一巴掌，不是吗？”说完杨方一拉起在风中抖成芦苇的小叶，往小公园走去。

    “方一，我还是爱你的，你别走”独孤宇整个人都崩溃了，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掏空了，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杨方一的背影带走了他生而为人的灵魂，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往后余生视乎没了一丝希望。

    “宇儿，走吧，上车吧，人都走远了。”就在刚刚独孤宇跑去阻拦杨方一的时候，他的三个舅舅们本想上前阻拦，被独孤暮雪给拦下了，她早已经看出杨方一的决绝了，不如让儿子碰一鼻子灰，更容易死心，接下来就是要让他见到已经怀孕的洛嫣然，然后下个月就有一个好日子宜嫁娶，她就抱上孙子了，心里无比欢喜。

    独孤宇被妈妈和几个姨舅们拉扯着上了车，靠着车窗上面如死灰，他回想起今天杨方一主动跟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你什么时候从我家里搬走？”他错愕她居然在赶他走的时候，母亲搭话了，“这就去搬，搬好我发信息给你，你可以换锁、卖房，随你。”

    杨方一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他这才冲上去口无遮拦的想找个能镇得住杨方一的话题，没想到还挨了她一巴掌，是了，就像杨方一说的，5年婚姻他数次出轨，杨方一对自己都下得去那么狠的手，却从未因为他的风流成性而打过他，心痛到极点的时候也没有，而今方一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却下了那么重的手打他，还跟他算旧账。想着他抬手摸了摸被打的脸，火辣辣的痛感传来，眼泪都跟着掉下来了，却不是因为脸疼而是心疼。

    车子直接开到了他和杨方一住了5年的小区楼下，站在那棵熟系的老榕树旁，他看到杨方一拉着他的手跑进电梯，打开房门，像是一只愉悦的云雀，“宇，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你喜欢吗？”从前她总是会问你喜欢吗？仿佛她自己的喜好都不重要，他就是她的天，他喜欢什么她都会默默记下，生日、结婚纪念日、情人节都会有惊喜。

    那个傻丫头曾经被禁锢在和他的爱情里，如今终于自由了，不知道她签字的那一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应该不会像自己一样纠结和沉重吧？以后再也没有人给他熬粥了，再也没有人献宝一样的给他惊喜买礼物了，再也没有人会从背后抱着他说爱他，说“宇，忘了她们，请你爱我好不好？”那声音在耳畔回响，无比的凄楚和让人心疼，只是当时的他不懂。

    在独孤老太太的监督下，方一家里所有属于男人的衣服鞋帽、日用品、化妆品，都被几个女人风卷残云的收拾一空，走之前独孤暮雪还监督独孤宇褪下了无名指上的婚戒，放在了茶几上，门从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母亲说，“宇儿，从此后在你面前会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而独孤宇觉得他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