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你忙活了一整个早晨，开车跑去买回来的吧？开那么久的车来回，还能保持这个温度实属不易。”于茉莉说完咧开嘴笑了，笑容纯真通透。

    章燕也笑了，笑的由衷欣慰，她当然知道女儿这次做了什么，也知道必将面对此生她职业生涯上最大的挑战，或许都未必能保女儿全身而退。

    当年她凭一己之力，把那三男孩送入了地狱，是因为时代不同，当时的消息相对闭塞，想掩饰什么更容易一些。而如今互联网如此发达，她恐怕无法再做到一手遮天了，说到底，所有事情的源头都还是在那个玄泽身上，女儿的执念她消除不了，全美国最好的心理医生也只不过让她貌似活过来了，而不是真正的重生了，她好想念那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好怀念她发自内心纯真甜美的笑容，但她也知道其实都回不去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在就一定能保她一世无忧。

    思绪不过一念之间，章燕抬手在女儿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就你嘴刁，哪家店的都能吃出来。”

    于茉莉吐吐舌头，心里叹息，真不是她嘴刁，而是老妈以为她喜欢这家的出品，总是买一家的回来，这谁能吃不出来呢？

    “妈，你真能帮我？”于茉莉知道自己这次闯的祸可不小，虽然老妈一贯强悍，可是心里总觉得没底。

    “能是能，不过你得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而且必须是所有细节，你愿意吗？”章燕说这话的时候是很小心的，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女儿的表情。

    于茉莉垂下了眼睑，浓密的睫毛像羽绒扇一样遮挡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绪，“无所谓，反正这次我又不是受害者，只是个单纯的加害者。”

    听到女儿的话，章燕的心都揪起来了，当年她之所以可以颠倒乾坤把那三个懵懂的孩子送进监狱，就是因为她像疯子一样，日夜逼问女儿所有的细节，她不能相信冰清玉洁的女儿会去给男生下药，更加不愿意这件事情变成丑闻，毁了女儿的一生，所以她倾尽全力逼问出每一个细节，把下药变成了悬案，最终甚至证据和舆论都指向了三个男生其中的一个，然后在一片唏嘘声中尘埃落定，她远盾美国，带走了当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于茉莉。

    “那你说吧，我听着，并且我还会录音，记住我要的是每一个细节。”于茉莉抬起双眸，其实她很想问问母亲，是不是每次听到自己女儿亲口说出，那些跟男人纠缠的画面很刺激，每一个细节，真是讽刺，章燕总以为是在保护女儿，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伤害她最深的正是她这个母亲。

    听完于茉莉的讲述，章燕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女儿变得她都不认识了，她的确在于茉莉开始讲述前说是需要每一个细节，可是，她要听的不是她跟男人欢好的每一个细节，而是有关这宗医生给病人加药，企图致使病人成为植物人事件的细节。都是当年的事对她的影响太大了，自己还是没能完全的保护好这个孩子，都是玄泽，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好的。

    母亲脑子里想什么于茉莉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感觉无比畅快解气，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然后我就不管了，你有本事你就去帮我颠倒黑白力挽狂澜吧，反正母亲这一生都在帮人做同样的事，她不过顺带吧，不然别人会觉的章大律师，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

    “昨天转给你的20万，你转给谁了？”

    “妈，这跟本案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