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于教授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方一走上前去问妈妈的恢复情况，“方华的各项指标都很好，再过一周就可以尝试下地活动了，还有病房里面一定要多通风，不能总这么闷着，空气不流通容易滋生细菌。给病人多穿点衣服，盖好被子，下午14：00到16：00之间的时候，把窗子打开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了，门也打开，过堂风流通的更快些。”说完于教授就准备带着学生们离开了。

    方一道了谢，脚步却没有半点挪动让开的意思，只是迎着于教授的目光看着他，“于教授，我听说药房的小护士莫百灵被人谋杀了，您知道有什么新的进展吗？”于教授，看着杨方一轻轻一叹，“你跟百灵认识？”

    “不，我其实跟她并没有多熟，但是我很尊重她，因为她跟您一样都救过我母亲的命。”杨方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于教授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玄泽低下了头，他猜想应该是百灵生前找过杨方一了，玄月赶紧扭头去看哥哥。

    “你们先去楼下，昨天刚做了手术的陈然那里，几个人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治疗康复措施，我稍后过去。”几个学生听了老师的吩咐，便离开了。

    “教授有话说？”杨方一此时此刻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从刚才三个人的反应里她就知道于教授、玄泽和玄月都比她知道的早，甚至知道的多。

    “关于曾青山......”于教授才开口，就被方一给打断了，“于教授，我想我们谈论的是莫百灵，不是曾青山。”杨方一胸中忽然窜出一股无名火来，他们都知道，却谁也不愿意告诉她，妈妈万一因为这样而发生了什么意外，她该如何自处。

    于教授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对玄泽说：“你章阿姨应该是快回国了。”说完转身走了。

    杨方一看着于教授离开的背影，自己妈妈的这两个救命恩人，如果是一个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而杀了另外一个，自己该怎么办？该不该为了被杀的人讨回公道？

    “方一......”玄泽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都知道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方一转过头看着玄泽，眼中闪动着泪光，玄泽被她看的底下了头，他不知道要如何跟方一解释这里面的复杂关系，至少他相信不会是于教授杀了那个拍视频的小护士。

    “方一姐，我们怕你害怕，怕你......”杨方一把目光转向玄月，“你也一直都知道的，你们都不打算告诉我，然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妈妈还躺在病床上，吃着打着他每天医嘱里下的药，你说怕我害怕，是，确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害怕了，但我妈妈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杨方一的后半句话是用吼的，所有在走廊上的人都向他们看过来，老杨也被女儿带着哭腔的吼声给震出来了。

    “方一，怎么了？”看到父亲匆忙走出病房，杨方一知道自己太失态了，可是昨天一整个晚上她都迷迷糊糊的梦见百灵冲着她笑，那么纯真友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没了呢？

    “爸，我没事，我没事，你进去照顾我妈吧，我出去走走。”说完就跑下了楼梯。玄泽什么也没说，冲老杨点点头，直接就跑去追了。玄月不能去，她去了只会给自家哥哥添乱，于是只好留了下来，坐在病房里如坐针毡。

    老杨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玄泽的各种情况，玄月都一一作答，方妈妈看着她的目光还是那么温柔，只是她不敢跟方妈妈对视，因为听了方一的话，经历了有知情人被谋杀这件事，她心里很难受，也很害怕，她不知道会不会是于教授干的，或许是曾青山来报仇的，还有于伯伯跟哥哥说的那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一呢？”小叶大约下午14：00过到了病房，却发现病房里只有老杨和玄月两个人陪着方妈妈，不见杨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