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双目透着赞赏,“炸鼎这也怨不得你,许多炼丹师也都是在炼丹之时突破,有了这番经验,你下次就多加注意点便是。”
像绥安这样的年纪到达筑基期的的确不多,可那也是靠着丹药硬是提了上去,范天游刚刚炼制出筑基丹,他的资质又好过绥安,突破那也是分分秒秒的事,他绝对不能输给半路杀出的绥安。
范天游站在一旁低着头,看着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等着训斥,任凭谁也猜不出此刻他的想法。
“孔长老,这鼎我会赚钱赔给你的。”
范天游隐晦一笑,像这种黄级上品的大鼎,还是天机宗炼出来的鼎,少说也是要数十万的上品灵石,以绥安的能力短时间是赔不了的,宗门又急需丹鼎,到最后还不是宗主给她兜底。
孔悦不舍地看了一眼鼎,用了几百年的鼎就这么变得七零八碎,想修补也是不可能的了,他长叹一声,感觉自己老了数百年,就差躺进棺材里。
“无需你赔,几十万的灵石我还是有的,况且这鼎用了那么久,我也确实该换新的,炸了也好。”孔悦说完,又转身看了一眼门中驻足观望的弟子,“今日之事不可声张,都听见了没?”
门口的几人规规矩矩点头。
范天游冷眼,他师尊平时看着随和爱饮酒,但是对他们都是极为苛刻,尤其是炼丹之时更不可马虎,难道因为绥安是宗主的弟子就能如此包庇!
“你们几个,快把此处清理一遍。”
一片狼藉的丹房,清理起来也不算容易,尤其是毁了的药草,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种出来的,大抵还是需要孔悦去一一买回来。
绥安紧了紧手。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尽是在给人添乱,但是这笔钱,她一定会还给孔悦的。
孔悦又对绥安,道:“等会我出趟门,去宝场转转,你莫要心生愧疚,这也是修士忌讳的,可明?”
“明白。”
宝场,这是每个大城都有的一个自由交易市场,那里聚集各地的修士,或是置换宝物,或是凭借眼力淘得宝物,亦或者暗中购买信息。
凡是入宝场者,不可动用武力强买强卖,否则那坐镇宝场几名元婴修士会将闹事者格杀,死后修士的宝物归于坐镇修士,算是给予他们的额外的酬劳,他们可是巴不得有人闹事。
至于这宝场幕后掌者,有说是凡人皇室贵族掌控,试图跃入修士家族,也有说是一位青楼女子,手中掌握着大量别人想要的消息,从中牟利后逐步形成这宝场,也有人说是某个被灭的家族后裔,凭借着族中宝物置换才渐有的名气。
总之是谁也没见过这幕后掌者,因此,许多想要插足分一杯羹的人无从下手。
但是绥安通过小说知道,这宝场的幕后掌者是位女子,喜欢着红衣,出场次数渺渺无几,却总能给绥安一种神智不正常的感觉。
此人看似与澹藴无关,却每次出现都会针对澹藴,她不知二人有何过节,会让这人像阴魂一样缠着澹藴。
而淮阳在她的记忆里是桀骜,对女子也极为有耐心,又彬彬有礼,做事有分寸且又专注,怎么想都和小说里那种左拥右抱的男子不一样。
孔悦临出门前悄悄传音给她,说是让她这段时间待在这里别乱跑,有什么事等澹蘊回来后商议。
绥安闻言,释然一笑,无论是淮阳也好澹蘊也罢,她都决定远离这书中两位主角,惹不起总躲得起,至于系统说的完成任务赚取气运点,她心里对这个围绕着澹蘊的任务是有些存疑的。
或许,等系统得了气运点,修复那些所谓破损的资料,就能知道一二。
“师妹,给你这个。”范天游将一把扫帚递给她,“我去外头砍些木材做药架,你跟着师弟师妹们先打扫。”
“好。”绥安接过。
她跟在众弟子身边清扫丹房。
范天游一出门,便露出沉沉的笑容,灵气运转,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山间。
第15章
“安师姐,你刚刚可太帅了,我这是第一次亲眼见人突破那炼气期,可真是震撼啊!”
“是啊,突破到筑基期都能有如此奇观异景,那大能修士降雷劫,又该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据典籍中记载,凡雷劫所降之处,都将寸草不生,高山夷平,海水翻涌,我等恐怕是无法靠近,见那雷劫天地之奇景。”
丹房打扫得差不多,那些好奇的弟子就纷纷围绕着绥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是吵了点,但他们也只是对筑基期憧憬,盼望着有朝一日迈入这个境界,并无恶意。
绥安也是耐心倾听着,偶尔一笑附和一声,表现出同样的好奇。
其实,雷劫她是见过的。
当时的她已经迈入金丹境,刚逃出宗门,就见宗门上空出现滚滚乌云,雷鸣电闪,狂风大阵好不慑人。
那是二九心魔劫,寻常人都是一九心魔劫,可到了澹蘊这居然是二九,比之一九的威力要强上不少,当时的情景虽比不上渡劫修士那般天崩地裂,可那也将宗门护阵阵法给毁了去,让低修为的弟子见识到了雷劫之威,即使之后她被关进水牢,偶尔都能听见守门的弟子对此景像的议论。
紫衣翠髻,长剑斩雷,苍天畏之,奇景震心。这是绥安从他人口中听来的,可见澹蘊实力是有多强,其道心有多坚定,即使有了心魔,一样斩之。
这样的人,若是想将绥安囚在宗门内,她想离开,要么成为超越澹蘊的强者,要么就逃得远远的,别无第三条出路。
“师姐……师姐,太上长老往这边来了!”门口冲进来一名女弟子叫唤了一声。
绥安本想回去看看系统面板上的熟练度变化,顺便询问有啥法宝好给现在的她用,没想到太上长老这时候过来,定是知道炸鼎的事来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