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素俭一向多看重她几分不假,可在这种时候他本就窝火至极,又一连两个大夫说了小产之事,他其实已经信了五分,因此当听到方姨娘的辩白后,挥手就给了她一耳光,“你教出的好女儿,我竟然不知你什么时候竟成了这侯府主母了!”
把两张方子全都撕了个粉粹扔方姨娘脸上了。
宁素俭回了前院,仍旧气不顺,敏先生已经从先头那大夫那里打听了事情,却还要装不知道的,“侯爷怎么发这么大火,且消消气,老朽还是那句话,府里出了孝期,正该请皇后娘娘帮着寻一门好亲了,您这头有了主事的人,大姑娘的婚事,还有安定侯那边,都少不了内宅主母操办……”
他不提安定侯还好,宁素俭一听说安定侯就想到宁芳华,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火不能冲敏先生发,却拿了一只琉璃麒麟镇纸,甩手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又听管家在外头教训人,喊了他道,“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管家知他心情不好,也不敢隐瞒,“是大姑娘的小厮,打听什么护卫的事……,小的已经吩咐他不要乱打听了。”
宁素俭本是个多疑阴毒之人,闻言倒是对阿臻的怀疑去了几分,没好气的说道,“她若是闲的发慌,就多抄几遍女戒!”
一连两件事被人接连打脸,宁素俭已经趋近爆发边缘,此时还真没有人敢违逆,那打听事的小厮早如同见了猫的耗子一溜烟的跑了。
承恩侯府最北边的一处破败不堪的院子里头,方姨娘哭,二姑娘嚎,二姑娘的奶娘李氏则是害怕,她想不通跟大米粒般大小的东西竟然能害得二姑娘成了小产……可这种事关名节的事,又是她自己动的手,竟然没法指认大姑娘,再者,就算她豁出去指认了,可事情这么大,侯爷会放过她的家人吗?再者,大姑娘事事都算计到了,她一个仆从的话又有谁肯信,到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她自己为了脱罪才故意攀扯大姑娘,说不得自己就要落得死无全尸……
两个奶娘六神无主,只有一个小丫头垂头捡起了宁素俭方才撕的那方子,一点一点的拼凑。
方姨娘哭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扶着成氏的手站起来命人从家里的药库里拿药,又命人将已经昏迷过去的二姑娘抬回了玉兰院。
承恩侯府后院的流言,很快就由大姑娘失踪,转到二姑娘病的蹊跷上头。
宋太医开的药方也管用,果然喝了一副就止住血,且二姑娘也渐渐的好转了起来。
方姨娘命人悄悄拿着方子,叫外头的大夫敲了,也说是小产后养身子的药,便同宁素俭一样,认定了宁芳华私通外男。
见宁芳华不再呼痛,干脆挥退了下人逼问她起来。
可宁芳华怎么会认,母女两个大吵一架,宁芳华哭着道,“我日日在你跟前,何曾见过什么外人?你这么说,岂不是就是故意毁我名节,逼我去死?”
“你若不是有了身子,怎么一个两个的大夫都说你是小产?就算前头那个大夫学艺不精,后头来的可是宋太医,那是专门给皇后娘娘瞧病的太医,能冤枉了你不成?”
宁芳华平日里就是个骄纵的,无事还要惹出三分事来,听了方姨娘这么诬赖又怎么肯依,抓起玉枕就往方姨娘身上扔……
又哭着,“我要见父亲,请父亲为我做主。定是有人害我!”
方姨娘不信,“你堂堂侯府小姐谁会害你?”她自忖手段了得,根本不认为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能害了宁芳华,且越想越气,挥手就给了宁芳华一个巴掌,“你没有怀孕,哪里来的小产?难不成怀孕也是有人害的你?”
宁芳华生平头一次挨打,立时疯了,大叫道,“我堂堂侯府小姐,你一个妾室竟敢打我?!你是什么东西?!”
玉兰院里头一片混乱。
此时离万寿节不过还有两日。
绘春居里头安静无声,冬日寒冷,无事的人都愿意拢着袖子打个盹儿的,也没人好奇玉兰院的情况。
到了晚间,阿臻便问,“父亲还仍旧免了请安?”
王妈妈点了点头。
阿臻微微笑了一下。
宁素俭自诩本领高强,能力卓越,看谁都是蠢材蠢货的,现在后宅一连出事,他却拿不出雷霆手段镇压,只一味的要先在万寿节前保住侯府脸面,若不是她命人捎了一封信给外祖父,估计大舅舅就要找上门了。
“那些丧命的侍卫们也算家中顶梁柱,虽然是些虫子蛀了的梁柱,这死了,侯府怎么也不发几个丧金?妇孺们不好开口罢?”这些人若是闹腾起来,岂不是又可以给宁素俭跟方姨娘添添堵?!
王妈妈听了保荷跟保琪的转述,又恨又怕又怒的,此时见阿臻悠悠的开口,连忙道,“小祖宗,咱们就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那些事都由大人们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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