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姑娘受寒?”宁素俭不好对宋息尧发火,这会儿干脆将怒气发到丫头们身上。
宋息尧把玩着锦盒,也打算听听。
王妈妈忙带着人跪下道,“回侯爷,昨日姑娘回来的突然,奴婢接到消息便叫人先烧上炭盆,只是冬日潮湿阴冷,一时半会儿屋子烧不热……”
“大胆的奴才,府里由得你当家做主?姑娘的屋子为何不一直烧着?”
王妈妈就等他问呢,连忙道:“侯爷恕罪,自从姑娘进了宫,府里姑娘的份例炭就没再送过来,昨日用的那些还是先头存的几斤,新炭到现在也还没人送来……”
阿臻见宁素俭怒气上涌,显然不是生气方姨娘克扣,而是觉得自己在太子面前失去了面子,连忙道,“父亲,这事不怪府里,女儿用的炭本就贵,若是不在了还继续烧着岂不是浪费?当年母亲主持中馈,规矩便是定好了的。”
宁素俭这才缓和了面容,“即便如此,你是主子,屋里便是少点两盆,也不该空着。传我的话,以后把这规矩改了。”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屋子的地龙不管是自己在还是不在,那都是开着的。但如今阿臻这样替他挽回面子,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垂着头对了王妈妈道:“你年纪大了,若不是看你一向伺候的尽心,就该撵了你出去,此次暂且罚你三个月月例,记住,不可再犯。”
阿臻气得冒烟的看着王妈妈对着宁素俭磕头道谢。
宋息尧此时才说话:“舅舅不要生气,昨日母后还与我说,要给表姐两个老成的嬷嬷,若是知道表姐今日病了不能进宫,我就直接将她们带过来了。”
宋息尧这么反常,阿臻若是还不明白便真是个棒槌了,她气极反笑,“多谢娘娘跟殿下,阿臻只是怕自己福薄,承受不起娘娘的厚爱。”
宁素俭想起她生母去世,昨夜又病了一场,方觉得没什么意思,对宋息尧道,“殿下与我还是外院去吃饭,免得过了病气。”
宋息尧将锦盒放到袖袋里头,“我倒是不怕过了病气,只是表姐一个人用饭不孤单么……”
阿臻生怕自己忍不住在这人的饭里下毒,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直接对了宁素俭行了一礼:“父亲恕罪,女儿觉得还是虚弱,实在不能奉陪了。”过了病气最好,病死你俩。
宋息尧见她摇摇欲坠,这才在众人的目光催促下随着宁素俭去前院用饭。
被这两人一气,阿臻昨夜的那点虚弱通通散了,吃过了早饭歪在暖阁的美人靠上闭目养神。
宋息尧如此神经病,绝对不是她记忆中的太子殿下的模样。
他要了自己的佛手也还罢了,现在连寒莲子也被拿了过去,她若是一直不出招,岂不越来越被动?
若是想撼动他,要什么方法呢?
想到这里,她便想写信问问外祖父。
可是信件传递难免假手他人,事关皇储,搞不好一个大逆不道的帽子先戴在她头上了,如此只能等到过年的时候去徐家拜年才能够再说了。
不能出门,她只好待在绘春居里头养着。
方姨娘倒是命人将新炭送了过来,另外还添了两成。
保荷过来道:“听说太子还没走,侯爷就命人训斥了方姨娘呢。”
阿臻抬头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书放到桌上,“方姨娘不开心的事已经不能令我开心了。”
有宋息尧这个心塞大能,方姨娘简直就是小小的一条虫,完全能够忽略。
*
前院里头宁素俭吃饭完全像在杀鸡,板着一张脸跟嘴里咀嚼的是仇人的血肉一般。
宋息尧终于确定这个娘舅对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看的顺眼。
正想着要如何挽回一下,忽然听宁素俭说起了安定侯。
“殿下觉得安定侯此人怎样?”
宋息尧到底是浸淫在皇权中长大,宁素俭这样一说,他立即就慎重了起来。
“是个忠臣良将。”他简短的评价,说完又看了一眼宁素俭,暗示道:“舅舅,我现在不宜做的太多。”父皇的年寿他知道,目前,他如同前世一样好好的承欢膝下才是最重要的。陶贵妃跟盛王这两个人他会收拾,也会好好的笼络臣子,可这些事都不宜在这两年做。
宁素俭倒是因为他这句话高看了他一眼,当然也不排斥认为自己这个外甥在扮猪吃老虎。
假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他扮演的太好了,所有人都被蒙蔽了。
“殿下说的是。不过,不宜做多,也不能不做。”宁素俭背着手站在屋里,走了两步才下定决心的道,“安定侯的夫人病入膏肓快不行了,安定侯这继室的人选,我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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