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荷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有些抱怨道:“姑娘,方姨娘请了一方道士,说是要驱邪,现在一大堆人进了绘春居,把院子里弄的乌烟瘴气。”
王妈妈听着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看着保荷,训斥道:“你说这些是来烦姑娘做什么,姑娘本来就累了,你莫要再说了。”
保琪悻悻的住了嘴,阿臻却是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也不觉得是个麻烦事,反而宽慰道:“这也没什么,他们愿意弄,便让他们去吧。”
阿臻的声音语气羸弱得很,王妈妈看着心疼,连忙让她别说话了,手里继续给她按摩起来。保荷听着也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主子发了话,她也不敢再说什么,看屋里也没有她需要做的事,便又跑到房门口,探出了脑袋观察外面的动静。
只见天一大师一手持着木剑,一手奉着纯铜罗盘,脸上的表情严肃,微风轻轻拂起他法袍的一角,显得十分的具有仙风道骨,在围观群众的眼里那更是神仙下凡一般。
天一大师对着空气比划着,几道咒语飞快的念完,两位小道也在旁边念着:“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福生无量天尊。”
旁边的人听到,也有些不明觉厉的跟着学,一时之间,“福生无量天尊。”这句话此起彼伏。
天一大师一番动作,结束后现在原地看了一会,接着竟不只在院子里做法,而且朝着房间里走去,两个小道接着也跟了上去,这一下,绘春居的屋子里也遭了殃。
看着一片狼藉的场面和到处泼洒的黑狗血,那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人头皮发麻,这回不仅保荷保琪受不了,王妈妈也再看不下了。这样不是想逼着自家姑娘受更大的刺激吗!
“方姨娘,我知道您要请人做法,可以在院子里随您怎么折腾,为何要来这屋里打扰姑娘养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妈妈走向方姨娘的位置,有些质问道?
可是方姨娘对着现在的场面很是满意,哪里会如了她的意,于是也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说道:“这些都是大师的意思,而且也是为了去除鬼祟,让大姑娘早日康复,你们且忍一忍吧。”
这话一出,保荷顿时就不淡定了,什么暂且忍着,如此混乱的场面,就是她这个健朗的人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自家脆弱的姑娘!
就连脾气不错的保琪和王妈妈也没了好脸色,只是阿臻却没有什么气愤,仿佛被许多人担心的并不是她一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还好整以暇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阿臻的这个动作被王妈妈当做了痛苦,她的心里实在是不忍,于是略有些哀求的对方姨娘说道:“方姨娘,不,夫人,就算我这把老骨头求你了,赶紧这些人停下来吧,不然,姑娘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这都是为了大姑娘好,若是此时停下,前功尽弃了怎么办,我相信大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方姨娘可不管阿臻受不受得住,总之,她不会让阿臻好过。
王妈妈也无可奈何,心里急得不行,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不停地捻动手里的佛珠,替阿臻祈祷,无比的虔诚。
不知过了多久,天一大师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收起了手中的法器,点燃了一张黄符放在碗里配成符水,说道:“此符驱邪,速速让病主服下,方可解祸。”
对于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保荷保琪可不敢接,她们本来就不信这鬼神之说,更不觉得是有鬼魂索命,又哪里可能让自家还在病重的姑娘喝下这东西。
方姨娘看见,也不强求她们,倒是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接过符水,送去给阿臻服下,保荷保琪想拦截,确先一步被方姨娘的人给制止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臻被强行灌进一碗水,没有办法。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刚一喝下符水,病床上的阿臻反而猛的吐出了血,鲜红的血喷在床铺上,很是显眼,不仅如此,阿臻在吐血的同时还剧烈的咳嗽,那模样十分的惨烈。
这样强烈的反应顿时惊吓到了众人,王妈妈一把扔下手里的佛珠,立刻便走到阿臻身边,不停地拍抚着阿臻的背,眼中的心疼与恐惧都要溢出来了。
咳了许久,阿臻才缓解了一点,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咳嗽,呼吸有些急促,面色惨白,对照着衣襟处的血红,更像是要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王妈妈恍惚间看到屋子里的天一大师,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问道:“大师,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求您救救她啊!”
天一大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他面上不显,还是一副高深莫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他抬起手掐指一算,然后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此妖物太盛,虽然已被贫道铲除,却反噬到了府中病主身上,如今,怕是命不久矣,还是快些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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