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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韦府摆上酒席请段云袖和叶秀裳吃饭。韦夫人拉着段云袖坐在自己身边,亲热地道:“来来来,袖儿,这些是我吩咐厨房特地做的,岳州的特色菜,尝尝味道怎么样……”
段云袖连声道谢,韦老爷却说:“客气什么,我和你爹是至交,如果你爹还在,说不定我们已经是亲家了呢……”
韦天佑见段云袖苦笑了一下,忙使眼色道:“爹,不要老提陈年往事嘛……”又招呼道:“叶姑娘也尝尝!”
叶秀裳吃了几口菜,觉得味同嚼蜡,又见韦天佑不时地给段云袖添菜,故意戏谑地笑道:“韦公子你自己不吃啊……”韦天佑和段云袖均是讪讪一笑。
韦夫人清楚儿子的心思,说道:“袖儿,我们家天佑啊,可是一直念着你……”
韦天佑不好意思地喊了声:“娘……”韦老爷和韦夫人都笑起来。
段云袖看了韦天佑一眼,有点羞赧,叶秀裳戳着碗里的菜,更吃不下去了。
韦夫人看到叶秀裳的动作,忙招呼道:“叶姑娘,这菜不合你口味?”
叶秀裳忙答道:“不是不是,是,是我午饭吃多了,这会儿吃不下……”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段云袖一眼。段云袖看到叶秀裳那含嗔似怒、幽怨无比的一眼,心立刻颤了一下——那一眼就像是一簇火苗,瞬间烧掉了隔在两人心中那层脆弱不堪的薄纸,要让一切都明了起来。段云袖心头慌乱,只好低头吃饭,避开叶秀裳的眼眸。
次日一早,韦天佑来到段云袖的房间,说有什么东西要给她看。段云袖问是什么,韦天佑笑而不答,拿出了一个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七块五颜六色的鹅卵石。
段云袖吃了一惊,“佑哥哥,你还记得这个?”
“当然,你说过想要七种颜色的石头,我一直都没有找齐,直到去年才找到第七块……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机会给你……”
“佑哥哥,你对我还是那么好……”段云袖看着韦天佑,感动不已——她没想到韦天佑把自己十年前随口说的一句话当成了真。
韦天佑也凝望着段云袖,说道:“当然要对你好,因为,你是袖儿……”
段云袖见韦天佑的眼波中情意流动,有点不好意思,便低了低头。这情景正好让门口的叶秀裳瞧见了——她本是来找段云袖的,谁知还没进门就看见段云袖的娇羞模样儿,心里泛上了酸泡,故意咳了一声。
段云袖抬头看见她,忙问:“秀裳有事儿?”
没有事就不来找你吗?还是打扰你们了?叶秀裳很想这样质问段云袖。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我们的房间本来就挨着的啊!”
“呵呵,对。”
叶秀裳走进房间,看见桌上一个盒子里放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小石头,就捡起一颗问:“这是石头?”
韦天佑笑答:“对,不过是彩色的。当年袖儿说想要,我就去找了,只是现在才有机会给她……”
叶秀裳一听见“袖儿”这个称呼心里就堵得慌,偏偏韦天佑还左一声右一声地叫,有时甚至叫“袖儿妹妹”,而段云袖也安然受之,这会儿又见韦天佑如此温柔地看着段云袖微笑,心里更是火大。
叶秀裳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韦公子还真是有心……”
“叶姑娘说笑了,我和袖儿青梅竹马,从小感情甚好,这点不算什么她喜欢的!”
叶秀裳听了,心中更恼。段云袖却和韦天佑聊起天来,在一旁有说有笑。叶秀裳看着两人,心里又是气又是痛,很快便告辞离开。
一连三天,韦天佑都带着二人游览岳州,但虽是三人,叶秀裳却只是看着段云袖和韦天佑两人说笑。依她平日的性子,再陌生的人她都游刃有余,但是面对段云袖和韦天佑,她却感到酸涩无比,难以振作精神说笑。
叶秀裳后悔不已——那天为什么要答应来岳州呢?真是自找苦吃!她知道自己是生了妒意,而且还不轻——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段云袖和韦天佑关系匪浅,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虽然十年未见,还是亲密如初;韦父韦母的心意也很明显,就是想促成一桩好事,那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和她认识不足三月,怎比得上他们二人的两小无猜,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个女子,如果三个月前有人告诉自己女子也可以相爱,自己也必定难以相信。如今怎么办?难道冲上去告诉她自己喜欢她,让她不要对着韦天佑笑,不要接受他的任何东西?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也喜欢自己,会回应自己?
看到段云袖的变化,叶秀裳更是担心——以前的段云袖虽然平和,可并不热情,笑容总是很淡,但和韦天佑在一起时她却活泼不少,谈起童年往事时更是十分欢快。
段云袖也注意到了叶秀裳的异常——她突然从平日的谈笑风生变得寡言少语,看自己的眼神里隐含着不少东西。再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串起来,段云袖明白了什么,但她不想面对,宁愿忽略,回避叶秀裳的目光,也回避自己的心。
段云袖的刻意回避让叶秀裳更加伤心,第三日韦天佑又邀二人出游时她便说自己有些劳累,不想出门。
听说叶秀裳不去,段云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放心不下叶秀裳,却更害怕面对她,于是强作高兴地和韦天佑出去了。
傍晚时分,韦天佑将段云袖送回房间后离开。段云袖坐在房里心绪不宁——她很想看到叶秀裳,很想知道叶秀裳怎么样了,但又害怕发生什么……
段云袖想了一会儿,还是敲了隔壁的门。过了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叶秀裳站开门口,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段云袖见叶秀裳只是盯着自己,心里有点发慌,便问:“休息好了吗?”
叶秀裳还是不说话,走进了屋子。其实,她已经在屋里待了一整天,想了很多很多,而且做出了一个决定——她不想再折磨自己,或者被别人折磨,于是也决定去面对自己该面对的东西……
段云袖也走进屋,觉得气氛尴尬,便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叶秀裳面前,说道:“今日我和佑哥哥游了君山岛,那里真是不错,秀裳你可是错过了一大美景……”
“错过景无关紧要,错过人才是此生遗憾……”叶秀裳终于开口,但说出的话却让段云袖更慌乱。
段云袖听出话里有话,却不接话,而是抿唇看着茶杯。
叶秀裳凝视着段云袖,接着又道:“那天晚上,不是玩闹……”
一句话似晴天霹雳,生生将天扯开一个窟窿。段云袖心头一震——该来的,终于来了……